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但是到了後半夜,許念安卻意外的發起了高燒,夢中囈語不斷。
似乎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穆延霆不得不連夜再次開車將她送到醫院。
醫院內的病床上,穆延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看著無色的液體緩緩流進許念安的身體,眼神幽深,突然他轉身對後麵的醫生說:“再次話化驗一次血,我要更加全麵的數據。”
那位醫生道:“先生,我知道您關心自己的妻子,不過重新化驗血液真的沒有必要,她隻是勞累過度外加傷口感染,導致高燒。”
穆延霆想的卻更多一點,他這個位置的人什麼肮髒的手段沒見過,他現在就怕有人會把那些肮髒的手段用在許念安的身上。
想到這裏,穆延霆沉聲問:“明明白天來的時候檢查一切正常,為什麼現在突然發高?”
對方斟酌了一下道:“大概是因為之前精神高度緊張,病症被暫時掩蓋,現在突然放鬆下來,病症也隨之顯現,不過我建議先留院觀察,有什麼突發事情,我們可以及時處理。”
醫生說完,轉身又出去了,現在這個時間都是急診,雖然患者不多,但是值班的醫生更少,他還要趕著去照顧別的病人。
醫生一走,高陽就走上來,小聲道:“先生,明天一早您還要回帝都,要不這裏我來盯著,您先回酒店休息一下?”
穆延霆低頭看著許念安的睡顏,即使是在醫院,她的眉頭依舊緊鎖著,他不知道她夢中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能感覺得到,第一定是讓她無法釋懷的事情。
穆延霆拒絕:“不用,我留下來陪她就好,你跟我爺爺說一聲,就說我這裏臨時有事走不開。”穆延霆說著,抬頭看高陽一眼,“這裏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主子沒回去,他哪敢自己回酒店睡覺?
高陽推到一旁,盡量減輕自己存在的氣息:“那我還是一起陪著先生吧。”
這時穆延霆聽到許念安在夢中囈語:“阿媽,不要離開囡囡,不要······”
穆延霆過去握住她的手,伸手撫摸她的額頭,臉色有些冷:“燒還沒有退下來。”
高陽在一旁道:“先生,沒有那麼快的。您放心,醫生不是說了嗎,隻是太過疲勞跟傷口感染引起的。”
穆延霆的手在許念安緊緊皺起的眉頭上輕撫片刻後,問高陽:“季慶山那邊知道自己的兒子被綁架後,是什麼反應?”
高陽道:“聽說他親自來了東港市把季公子接回了帝都。”
“找人盯著他,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高陽點頭:“是。”
穆延霆突又想起什麼,問高陽:“阿媽是媽媽的意思嗎?”
高陽微愣,想到剛才許念安的囈語,笑道:“先生,是南方一些少數民族對母親的稱呼。”
穆延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許念安:“安安從小在平城長大,後來又一直生活在帝都,怎麼可能稱呼母親為阿媽?”
“這個······”高陽想了想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等許小姐醒了,您自己問一下她?”
穆延霆沒再說話,後麵許念安再次囈語了幾句,但是聲音很小,幾乎聽不出她到底說了什麼。
第二天早上,許念安的燒終於退了。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穆延霆正坐在自己的病床前,單手托著腮,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
外麵的陽光照了進來,灑滿一室,照在穆延霆一半的臉上。
許念安從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穆延霆的睡顏。
現在這麼看,她才發現,原來平日裏狠厲跋扈的穆延霆,睡著了,居然應有這麼乖巧無害的睡顏,而且他的睫毛好長,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就像蝴蝶的小翅膀。
許念安笑了笑,她想伸手觸摸一下,可是她又不敢。
她怕吵醒他,她知道他一定在這裏陪了她一晚上。
因為之前幾天的狂風暴雨天氣,這麼晴朗的好天氣,讓許念安的心情都一下子明朗了很多。
她重新躺會病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穆延霆。
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高陽拎著一袋吃的走了進來。
許念安將食指放到嘴巴上,示意高陽不要說話。
高陽會意,把早餐放到桌子上,轉身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
許念安繼續躺在床上,欣賞眼前的盛世美顏。
“看夠了嗎?”低沉的聲音響起。
許念安眨了眨眼問道:“你醒了?”
穆延霆問:“如果我不醒,你打算看到什麼時候?”
許念安笑了笑,很明智的轉移話題:“高特助買了早餐,我們一起吃吧?”
她說著支撐著身體,就要起身。
穆延霆摁住她,輕聲道:“我來。”
他起身打開塑料袋,從裏麵拿出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