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園內,穆延霆坐在會客廳中央位置的沙發上。

他修長的手一下一下的敲打著前麵的桌子。

每敲一下,站在他們對麵的袁棟就會哆嗦一下。

正如穆延霆吩咐的那樣,袁棟真的是被人五花大綁來的。

不過這會兒,他已經被人鬆開了。

但即使如此,因為上一次來錦園的恐怖經曆,即使隻是站在這個地方,他都會忍不住害怕的渾身瑟瑟發抖。

穆延霆見他的樣子,極為不屑的冷冷的笑了一聲。

袁棟再也忍不住,立刻道:“穆先生,我這次真的沒有對許小姐做什麼啊,我也是剛剛查清楚,我跟許小姐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所以我也是根據法律規定,才打算繼承我嶽父的遺囑的。”

穆延霆抬眸睨他一眼,嗓音清清冷冷的,問:“哦,你來繼承許老爺子的遺囑,這麼說,你的身體裏流著許家的血?”

穆延霆話音剛落,一直坐在旁邊輪椅上的程嘉合盯著袁棟露出一個不屑的笑。

袁棟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理會程嘉合,他雖然知道許念安現在是穆延霆的人,但是卻沒想到穆延霆連這種小事都會為了許念安出頭,不是傳說穆家的家主冷冽陰狠嗎?

這哪是冷冽陰狠啊,這完全就是朝著妻奴的方向發展啊。

袁棟暗自擦了把汗水,明明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他卻覺得自己的背後像是都被汗水浸濕了。

袁棟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穆延霆真會說笑。”

穆延霆冷冷道:“說笑?袁先生口口聲聲要繼承許老爺子的遺囑,知道的明白你是隻是許家的倒插門女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許老爺子的兒子呢。”

高明成沒控製住自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位穆家的家主,嘴巴還真是毒,袁棟這一輩子最憎恨的就是別人說他入贅,但是穆延霆卻把這件事當著他的麵說出來,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臉。

果然下一秒,袁棟的臉就變成了豬肝色,卻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穆延霆淡淡瞥了袁棟一眼,然後輕輕握了握許念安的手,輕聲道:“既然大家都在這裏了,想問什麼,就趁著這個機會問清楚吧。”

隻是還沒等許念安說話,就聽到程嘉合道:“這件事情,還是由我來說清楚吧。”

穆延霆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這個少年,從許念安說他長得跟許倩相似開始,穆延霆就開始注意他了。

而現在,當關於他的所有的資料擺在穆延霆的麵前的時候,穆延霆不得不承認,一開始,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少年。

十幾年前,他被程家以程家大少爺遺腹子後裔的身份接回程家。

這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他從程家一個最不受重視的殘疾少年,變成了程家真正的掌權人。甚至,讓自己的人潛伏在“石玉祥”,時刻準備著給袁棟致命一擊。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程嘉合最終的目的是想要袁棟跟林慧互相殘殺。

其實說起來,他已經成功了一半的,想必現在被袁棟囚禁起來的林慧正在受到非人的折磨。

隻是,他也沒有預料到,袁棟會去做與許念安的DNA親子鑒定。

程嘉合沉思片刻,語調平淡的開始講述:“三十年前,帝都許家的獨生女許倩不顧許老爺子的反對,執意要嫁給袁棟,也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許老爺子雖然早看出了他心術不正,但是因為心疼自己的獨生女,最後不得不妥協,將袁棟入贅進入許家,但是許老爺子的妥協並沒有給許倩帶來幸福,因為袁棟是入贅的,所以即使許倩為他生下孩子,孩子也隻會姓許,為了不讓許倩生下許姓的孩子,袁棟一直偷偷給許倩喂藥。因此結婚六年,許倩一直不孕,袁棟卻一直表現出十分想要孩子的模樣,這讓許倩對袁棟的愧疚越來越深,也就是因為這份愧疚,許倩在許老爺子麵前,為袁棟一步步謀取了在石玉祥更大的權利,但是,袁棟卻從來沒有覺得滿足,他一直想要的就是整個許家,但是卻不包括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