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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七月再次醒來,是被熱醒的,渾身滾燙,連嗓子眼都覺得火熱難受,她想要出聲喊一聲,卻發現無論她怎麼努力,音節就像是堵在自己的嗓子眼裏,她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她失聲了,嚴七月嚇得要死,眼淚瞬間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她連滾帶爬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卻發現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她一邊哭著,咬著牙,一點點的往房門的方向怕。
“砰”的一聲,她的身體從床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但是她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這個認知讓她幾乎絕望。
嚴七月伸手摸了摸周圍的桌椅,然後用力將桌椅弄倒,想要聽一聽桌椅倒下的聲音。
但是,她是聽不到的。
此刻,她的時間中,沒有聲音,沒有聽覺,她像是完全被隔離。
但是這還不是最慘的,漸漸的,她發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抬頭朝房間的四周看去,她現在渾身發軟,聽不到聲音,也說不出話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一會兒,她可能會意識彌散,甚至連眼睛都會看不見,所以,她想從房間裏找到某種利器,此時可能就隻有這一種方式,可以讓自己保持相對的清醒了。
很可惜,嚴七月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房間有任何利器,除了桌子上放著的那兩個玻璃杯。
嚴七月看著那兩個玻璃杯,費力的抬起軟軟的胳膊,抓住,然後將兩個玻璃杯狠狠的碰在一起。
可是出了一聲她聽不到的脆響外,兩個玻璃杯完好無損。
但是嚴七月的意識卻越來越薄弱,那種渾身像是被螞蟻咬的感覺也愈加強烈。
嚴七月咬著牙,再次將兩個玻璃杯撞在一起。
隻是她現在的力氣,還不如剛才,兩隻玻璃杯相撞在一起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可是此時,身體中的不舒服卻愈加強烈,幾乎將嚴七月整個人都要侵蝕吞並。
她無意識的從嘴裏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音。
即使這個聲音,她是聽不到的。
房門這個時候被人推開,嚴七月緊緊的抱住自己,她聽不到,卻不代表別人聽不到,她害怕自己一動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聞禮醉醺醺的走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緊緊抱著自己躲在床腳的少女。
少女渾身粉紅,穿了一條輕薄的紗質睡衣,身體的曲線玲瓏有致,而最最重要的是,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掛著一塊琥珀。
正是那天他送給她的。
晶瑩的琥珀緊緊貼在她粉嘟嘟的皮膚上。
聞禮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覺得他可能是在做夢,但是這個夢卻太真實又太過美好。
想到過幾天他就要聽從母親的安排去國外留學,留學完畢後,再聽從母親的安排接手聞氏,並且要聽從母親的安排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氣妻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麵對著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
隻要一想到這些,聞禮就覺得自己整個人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所以他喝了很多酒,一開始是自己第一個人喝,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的二哥聞藍居然也來跟他一起喝,他雖然跟自己的二哥不親,但是也跟他喝了幾杯,後來他在睡著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酒店裏了,然後二哥笑嘻嘻的給了他一把鑰匙,並且告訴他,裏麵就是他最想要的。
二哥說的沒錯,裏麵的少女,確實是他最想要的。
讓他魂牽夢繞的。
嚴七月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但是她卻依稀能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她嗚嗚的哭了起來,但是在聞禮看來,她的哭聲,更像另外一種邀請。
聞禮的腳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他一點點的朝她靠了過去,然後在她的麵前停了下來,蹲下身,伸出手輕輕幫她擦掉眼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