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穿過長廊,一位阿慶嫂模樣的中年婦女迎了出來,隻見婦女邊用圍裙抹著手一邊往迎出。
婦女風風火火的來到跟前,女人將頭發向腦後抿著滿臉堆笑,這一標準的亮相,有點樣板戲的架勢,我還真差點當她是要開唱!
“張所長,客人來了嗎?”女人問道。
張勇向後一指:“趕緊開席吧,我們吃完還要趕路!”
我瞧張勇看向女人的眼神有些炙熱,就像餓狗瞧見了肥肉一樣,心中不免對他生出了些許的厭惡。
女人應了一聲,將我們讓進了側房。
土炕地桌幾盆綠植,布置得很是簡單,陸雨葶問道:“這裏不像飯店呀?”
張勇為我們各自倒了茶,說道:“本來就不是飯店。”他指著門外“剛剛的女人是我們所烈士遺孀,他男人剛剛過世時日子很苦,我們就給她想了這麼個辦法,好在她有個好手藝,鄉裏每逢要宴請差不多的,都會領來這裏捧場。”
張勇說完又喊了句:“大嫂快點呀。”
“馬上就好!”女人麻利的回應了聲。
張勇笑著說道:“知道你們要來,我們提前幾天就安排人上山捉了些野味,都是你們城裏吃不到的。”
陸雨葶一聽就急了,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們怎麼能這樣,這是非法獵殺野生動物,你身為警務人員,不會不知道吧?”
張勇顯得十分的尷尬,‘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我見張勇表情急切,心道:怎麼和猴子一樣是個結巴,猴子就是這樣平時跟好人一樣,但越是著急,越是說不出話。
但讓我糊塗的是,同樣的二級警司,怎麼會如此忌憚陸雨葶。
後來經過陸雨葶的解釋我才明白,雖然同樣的警銜,一來陸雨葶是市局派來的,接觸高層更加便利,也就是所謂的有直達天聽的便利。
二來陸雨葶是刑警,也就意味著隨時有升遷的可能,甚至有些刑警是做著火箭往上升的,所以不論警銜還是職位都隨時可能壓上他幾級。
張勇還在‘我…我’個不停,阿慶嫂走了進來,手裏端來兩盤菜笑道:“你們誤會張所長了,他說的野味是這裏的特產叫‘水牛’,是一種大甲蟲,隻有下雨天才會爬出來,雖然長得嚇人,不過油炸的味道吃起來可香了。”
“對…對!你…們誤會我了!”張勇如釋重負後話也流利了許多。
不多時飯菜就上齊了,四菜一湯工作餐的標準,不過菜式絕對稱得上精品,除了剛剛老板娘介紹的油炸水牛外,還有林蛙,銀魚,小笨雞。
席間我和陸雨葶都巧妙的繞過了那道油炸水牛,看著就嚇人。
那是一種黑色大甲蟲,嘴上帶有巨大的鉗,看上去十分的威武怕人,它就這麼整隻的趴在上盤子裏,挑戰著我們的膽量。
板牙百無禁忌吃得很開心,尤其是炸水牛整盤幾乎都被他包圓了,楊俊趁著盤子還沒見底,往自己碗裏夾了兩隻,吃後不住的讚歎其味道的鮮美。
席間小汪一直都沒動筷子,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我們吃完時小汪才回來,又和張所長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