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真是萬萬沒有想到,藍溪住的那個地兒,竟然是周延的房子。
按理說,陸彥廷那麼膈應周延,怎麼可能到周延那邊住?這中間可真夠亂的。
想到這裏,程頤下意識地看向了陸彥廷,用眼神向他求證。
陸彥廷當然能理解周延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他淡淡地咳嗽了一聲,說:“嗯,房子是周延的。”
程頤:“……”
這還真是顛覆了他對陸彥廷的認知。
這種事兒,他竟然都能忍了?
程頤憋了一會兒,然後又問陸彥廷:“那你們到底和好沒有?”
聽到程頤問這個問題,陸彥廷側目看了一眼藍溪。
然後,他搖了搖頭,“沒有。”
末了,陸彥廷又補充一句:“她還沒答應。”
程頤:“……”
喲嗬,給她點兒顏色她還開染坊了。
當然,這種不服氣的話,程頤也就隻能在心裏頭想想,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太敢像之前一樣質疑藍溪了。
別的不說,有陸彥廷撐腰之後,藍溪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他真是懶得跟她吵了。
藍溪聽到陸彥廷親口承認這些事兒,勾唇笑了出來。
笑過之後,她問程頤:“程大少爺現在明白了嗎?”
程頤:“明白什麼?”
藍溪:“我沒有和他和好,所以我喜歡和誰打電話就和誰打電話。”
“你!”程頤被氣了個夠嗆,義正言辭地提醒她:“你這是腳踏兩隻船懂不懂?一下子吊著好幾個男人,你還挺驕傲是不是?”
“好幾個?”藍溪挑眉,“不就兩個嗎,也沒有很多啊。”
程頤:“……”
藍溪一隻手捏著酸奶瓶,將程頤之前羞辱她時說過的話都用了上來,“不足為奇吧?畢竟我就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啊。”
藍溪這麼一說,程頤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藍溪就是打擊報複,這女人記仇得很,當初他說過的話,她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藍溪這麼一說,陸彥廷馬上看向了程頤。
程頤咳嗽了一聲,再次和藍溪道歉:“之前我說那些話沒過腦子,你別放心上了。”
“我沒放心上啊,你想多了吧?”藍溪還是微笑,“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啊,我現在就是吊著他呢。”
說到這裏,藍溪看向了陸彥廷:“要是不痛快呢,隨時可以走。”
“不走。”陸彥廷想都沒想,幹脆利落地給出了回複。
周瑾宴瞧見陸彥廷這樣子,被逗笑了,微笑了一下。
相反地,程頤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然而,程頤表現得越不高興,藍溪心裏就越是爽。
她挑眉問程頤:“我說程大少爺,你該不會真的暗戀陸總吧?這是吃醋了?”
程頤動了動嘴,想罵人,後來還是忍住了。
陸彥廷再次遞給程頤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抬起手來摟住藍溪的腰,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別理他,嗯?”
“唔,也行。”藍溪笑,“不過,要是你也對他有意思,記得跟我說啊,我成全你們。”
“……你在懷疑我的性取向?”陸彥廷湊到藍溪耳邊,“那天晚上的事兒忘了,嗯?”
程頤坐在對麵瞧著他們兩個人咬耳朵,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再開口的時候,他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好了,我吃飽了,回去了。”
“唔,我也飽了。”這句話,藍溪是看著陸彥廷說的。
陸彥廷得到藍溪的指示之後,馬上起身去扶她。
藍溪現在站立確實有些不方便,陸彥廷扶她,她也沒拒絕。
吃完飯之後,陸彥廷就帶藍溪回去了。
**
周瑾宴和程頤兩個人沒在巴厘島呆太長時間,藍溪本來還想趁機好好報複一下程頤,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呆了兩天就走了。
於是,藍溪又沒什麼事兒可做了。
欺負陸彥廷,對她來說已經沒什麼樂趣了。
大概是因為陸彥廷現在太“逆來順受”了,欺負久了,藍溪就覺得沒意思了。
………
接下來的日子,都過得很平靜,陸彥廷每天都給她做飯洗衣服,藍溪平時就坐著看看書,彈彈琴。
月份越來越大,身子也越來越笨拙。
半個月的時間,一眨眼也就過去了。
眼看著距離藍溪的生日越來越近了,陸彥廷開始想著給藍溪準備生日禮物。
記得上一次藍溪生日的時候,他送了她東進的股份,還有一套房子。
這一次……他不知道該送什麼了。
之前他已經知道了,藍溪生日的時候周延也會過來,他之前已經輸給周延那麼多次了,這一次絕對不能輸!
陸彥廷暗自發誓,一定要送藍溪一件讓她銘記一生的生日禮物。
但是,空有豪情壯誌,他自己是真想不出來什麼生日禮物能讓她銘記一生。
想了好幾天都沒思路,最後,陸彥廷隻能趁著晚上的時間,打電話跟傅行“請教”。
傅行那邊接電話的速度倒是比他想象中的快。
電話接通之後,陸彥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傅行帶著笑意的聲音:“找我有事兒?”
“嗯。”陸彥廷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藍溪要過生日了。”
“然後呢?”其實傅行已經猜到了陸彥廷要問什麼,但是他就是不說,非得等他親自問出來。
“我想送她生日禮物。”陸彥廷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你有推薦嗎?比較特別的。”
聽到陸彥廷這麼問,傅行輕笑了一聲。
陸彥廷聽到這一聲笑立馬蹙眉:“你笑什麼?”
“我笑你談了這麼多次戀愛還是抓不到重點。”傅行說,“跟個處男似的。”
陸彥廷捏緊了手機,要不是因為要跟他請教問題,他早就撂電話了。
陸彥廷做了個深呼吸,“那你有推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