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璿不知道他所謂的“曾經說過的話”指的是什麼,隻是,現在這種情況,她真的太難做
廖璿吸了吸鼻子,她看著周瑾宴,無比認真地說:“周瑾宴,求你了,不要再糾纏了。這樣下去,對你也不好。如果別人知道你和有夫之婦糾纏,你——”
“我不在乎。”周瑾宴打斷了她的話,“我隻知道我要你。”
他的語氣和眼神都很決絕,廖璿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隻能沉默了。
見她不語,周瑾宴又繼續:“如果你不怕你父母看到那些照片的話,嗯,你可以拒絕。”
廖璿渾身無力:“你非得這樣威脅我嗎?”
“這問題應該我問你吧。”周瑾宴笑,“你非得讓我這樣威脅你嗎?”
廖璿:“……我不會離婚的,我們根本不會有結果,周瑾宴,你不要這樣了。”
“你和他的事情,隨便你怎麼處理。”周瑾宴說,“但是我們,不會斷。”
認識這麼長時間,廖璿也算是了解周瑾宴了。
他這個人做事的風格一向如此,若是認定了一件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如今他用這件事兒來威脅她,如果她不答應的話,那些照片大概真的會傳到她父母的手上。
這個後果,廖璿根本承擔不起。
廖璿大腦飛速運轉著,想了一會兒之後,開口和周瑾宴商量:“給我一個時限吧。”
她不可能就這樣一直跟他糾纏不清的,
就算要繼續保持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也得有個期限。
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日子看不到頭。
周瑾宴當然明白廖璿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他盯著廖璿看了一會兒,嘴唇翕動,說出了一個時限:“兩年。”
——這是給她的時間,也是他給自己的時間。
兩年,如果他們兩個人還沒有結果,那他徹底放手。
這是最後通牒,最後期限。
兩年……廖璿算了算,再過兩年,他就三十一了,而她也三十七了。
兩年的時間……其實有些久。
廖璿思考了一會兒,動了動嘴唇,和他“討價還價”起來:“一年可以嗎?”
兩年,她真的怕自己撐不住。
這樣的關係實在是太累了,就他們兩個人維持這樣的關係一年多的時間,她幾乎已經筋疲力盡。
如果再過兩年,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
“不可以。”周瑾宴拒絕得幹脆,“你沒有選擇的資格。”
廖璿屏住了呼吸。
沒錯,他說得對,她其實沒有選擇的資格。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做無謂的掙紮了。
“好,兩年。”廖璿沙啞著聲音答應下來他的要求,“兩年以後的今天,我希望你能履行承諾。”
周瑾宴嗬了一聲,沒有說話,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
廖璿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舒服,
這種充滿占有欲和掠奪欲的眼神之下,她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是真的後悔認識他,悔不當初——
如果她當初沒有“多管閑事”,那該多好?
可惜,現在再後悔,也沒有什麼用了。
廖璿將視線挪到別的地方,不和他對視。
她掀動嘴唇開口,聲音很輕:“這兩天我沒有時間陪你,我得照顧他。”
“還有,”說到這裏,廖璿停頓一下,仰頭看向了他:“周瑾宴,以後不要再動手打人了。我和他之間怎麼樣,那都是我和他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
“嗬。”聽著廖璿這麼說,周瑾宴又笑了。
他笑得格外諷刺,廖璿哪裏會聽不出。
她的一隻手背在身後,已然捏成了拳頭。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思想獨立,至少不會在婚姻裏受這樣的委屈。”周瑾宴凝著她,“沒想到,你也和那些沒有思想、靠男人養著的女人一樣,就算對方出軌成性,輕飄飄一句話就能原諒。”
“廖璿,我真的瞧不起你。”周瑾宴這話說得嚴肅又認真。
尤其是最後那句“我真的瞧不起你”,每個字都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很沒出息,之前莫笑蓓就說過她。
但是,誰都不是她,沒有人能真正站在她的角度想問題的。
她和父母之間的矛盾,沒有誰能設身處地為她想。
是啊,她這樣的行為確實讓人瞧不起。
別說他了,就連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可是那又有什麼呢?
她的一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周瑾宴說完這句話之後,廖璿沉默了很久。
她沉默到周瑾宴以為她是受了什麼刺激失聲了。
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鍾,廖璿才開口。
她說:“我知道,應該很多人會瞧不起我。”
她說這話的聲音聲音很低,帶著濃濃的疲倦。
“但是,這是我的選擇。”廖璿說,“我不想再折騰了。”
“他和你說了什麼?”周瑾宴試著想了一下餘振南的台詞,無非就是:“以後好好跟你過日子,再也不出軌,回歸家庭?”
“又或者是,他睡了那麼多女人,最後發現還是你最好?”
說到這裏,周瑾宴諷刺地笑了,“你喜歡聽這種台詞,是嗎?”
廖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話,餘振南確實是說過。
但是,她也沒有真的相信。
其實她對餘振南是真的沒什麼期待了。
如果還喜歡,不可能這樣雲淡風輕地將之前的事情翻篇。
周瑾宴捏住廖璿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你信不信他以後還是會出軌,到時候,今天的你又會變成笑話。”
“我知道。”這個可能性,廖璿之前早就想過了。
“嗬,你知道……”周瑾宴聽到她的回答之後,更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