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柳岸的話,廖盛滿的臉色也很嚴肅。
確實,廖璿從小都很聽他們的話。
小時候身邊朋友的孩子鬧騰的時候,他們夫妻總是以廖璿為傲,她從小就不吵鬧,給什麼東西就接著,如果不給也不會鬧著買。
從幼兒園到大學,基本上都是他們為她選好的路。
廖盛滿一直覺得,廖璿這種性格就適合替她安排好一切。
他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廖璿竟然會叛逆到這個程度。
當時廖璿為了和餘振南結婚跟他們鬧翻的時候,廖盛滿雖然也生氣,但他那會兒是有反思過的,覺得自己可能是從小管她管得太嚴格了。
當時雖然不樂意,但是他們兩個人結婚之後,廖盛滿還是妥協了。
嚴格意義上說,他比柳岸妥協得早。
不過,柳岸這幾年也妥協了,不然也不會催著他們要孩子。
他們兩個人用了這麼多年的時間才接受她和餘振南在一起的事兒,誰知道,剛接受這件事兒,他們兩個人又離婚了——
而且,這一次,廖璿竟然還是婚內出軌,出軌對象還比她小了那麼多。
他怎麼都沒想到,廖璿竟然會做出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
這跟之前餘振南那個事兒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她為了餘振南跟他們鬧的時候,好歹兩個人是正當男女朋友關係。
可是現在呢?
廖盛滿覺得,這次他不能再由著她胡鬧了。
她也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點兒都分不清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呢?
“這件事兒好好和她談談。”廖盛滿麵色凝重地開了口,“不能任她胡鬧了,實在不行就讓她回來潼關工作,在江城呆著遲早出事兒。”
“早就該回來了!”柳岸說,“我現在最後悔的事兒就是讓她去江城讀大學,沒學到什麼好,就學會忤逆父母了——”
柳岸是真的很生氣。
廖盛滿完全能理解柳岸的心情。
他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想到剛才周泓說的那些話,他就頭疼。廖璿也三十七的人了,他們當父母的又不能用什麼太過強硬的手段。
要解決這件事兒,確實是挺讓人頭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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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泓和廖璿的父母聊完之後就回酒店了。
看來之前餘振南說得確實沒錯,她父母看起來也是非常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情。
既然雙方達成了共識,再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就好說得多。
周泓剛剛回到酒店,就接到了盧珊的電話。
盧珊一整個下午都在等周泓的電話,但是周泓一直都沒有打來。
最後盧珊終於忍不住了,撥出了周泓的電話。
周泓看到盧珊來電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給她回電話了。
周泓馬上接起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了盧珊迫不及待的聲音:“怎麼樣了,你見過她父母了沒有?”
“見過了。”周泓把剛才的情況簡單跟盧珊說了一遍,“她父母也不同意這件事兒,回頭我跟他們一塊兒回去,這件事情很快就解決掉了。”
盧珊聽到周泓這麼說,懸著的心總算是回到了肚子裏。
她感歎:“就應該這樣,正常的父母誰會同意這種事情,他們女兒根本配不上我們瑾宴。”
“行了,你別擔心這個了。”周泓對盧珊說,“該做什麼做什麼吧,這件事情交給我解決,你別摻和了。”
“等解決了這件事情,一定要讓瑾宴和北北先訂婚,斷了他所有的念想。”盧珊和周泓說了自己的想法。
周泓:“這件事情到時候再看,訂婚不訂婚也得看北北的意願。”
“北北肯定願意啊,她現在還喜歡瑾宴呢,就是不敢打擾他,怕他生氣。”
說到這裏,盧珊有些心疼喬北,“北北這姑娘真的不錯,瑾宴很難再找到這麼好的姑娘了。”
“嗯,行,這件事情回去再說。”周泓隨意應了一句,然後就掛斷電話了。
周泓現在還沒想那麼遠。
周瑾宴和喬北的事兒目前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要先解決最棘手的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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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科室裏關於廖璿的八卦傳得越來越玄乎。
之前周瑾宴來接了她幾次,被科室的幾個同事看到了。
當時她和周瑾宴姿態親密,謠言自然也就這麼出來了。
因為大家都不知道她和餘振南離婚的事兒,所以不少人都說廖璿是背著餘振南在外麵找了小白臉。
這些言論廖璿自己也聽說過幾次,但是她從來沒站出來回應過。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即使是在醫院這種地方也不例外。
因為廖璿沒出來回應,這件事情越傳越離譜。
周五中午,廖璿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又聽到了幾個護士坐在一起討論這件事兒。
她們幾個人並沒有發現她就在身邊,聊得格外地起勁兒。
“廖醫生外麵找的那個小白臉長得真的很帥,身材也特別好。”
“前幾天就在樓下呢,不知道這兩天怎麼沒來。”
“下次有機會你看看,看著真的很不錯,也不知道好好一個人為什麼要做這一行,太可惜了。”
“這行來錢快唄,廖醫生可是小富婆。”
“我現在真是心疼餘教授啊,頭頂都這麼綠了,廖醫生這也太光明正大了——”
這小護士正這麼感歎著,一抬頭,就看到了端著餐盤站在對麵的廖璿。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比說別人壞話的時候被撞個正著更尷尬的?
看到廖璿之後,那小護士動了動嘴唇想解釋,但是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其餘幾個人也紛紛低下了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廖璿倒是沒打算為難她們。
不過,最近這一段時間,科室裏關於她的八卦實在是太多了。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出來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