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哪裏有父母真的願意和孩子生氣的?
柳岸也是真的疼廖璿,隻是用不對方式。
畢竟,廖璿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作為母親,怎麼可能不疼她。
隻是,這些年,兩人之間的隔閡實在是太深了,
廖璿脾氣又是那樣,麵對她的時候,柳岸總是不會表達。
廖盛滿對柳岸說:“我們給她一點兒時間想想,她那麼聰明,想得通的。”
“兩個人在一起要綜合考慮的因素太多,不是隻有喜歡就可以。”廖盛滿說,“她已經結過一次婚了,肯定知道這個的。”
柳岸沒再說話了。
廖盛滿拍了她一下,說:“走吧,我們下去。”
………
廖盛滿和柳岸兩個人下樓到門診大樓時,廖璿剛剛叫到車。
廖璿把他們兩個人送上了車,自己沒跟著上去。
看著他們離開之後,廖璿重新攔了一輛車,回家。
她沒帶手機,好在身上是有些現金的,足夠她打車回到家裏。
**
廖璿本來以為,到家之後,周瑾宴就不在了。
沒想到,他竟然還在。
周瑾宴看到廖璿之後,馬上走上去抱住了她。
他關切地詢問她:“還好嗎?”
聽著周瑾宴的聲音,廖璿好半天都沒有開口說話。
她垂眸盯著地板,腦袋和心裏都很亂。
先前廖盛滿說的話,她聽進去了。
其實他說得很有道理,有些事情,是她不得不麵對的。
廖璿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好幾分鍾,才回答周瑾宴的問題:“沒什麼。”
她的態度不是很熱情,周瑾宴聽得出來。
在她麵前,他向來是沒什麼自信的。尤其是突然麵對了這麼大的衝擊——
周瑾宴怕她有太多顧慮,於是,直接對她說了剛剛的事情。
“我已經回過家裏了。”周瑾宴說,“是我爸去找了你父母,我已經把話跟他說得很清楚了,他以後不會再反對我們。”
“怎麼可能。”聽到周瑾宴這麼說,廖璿搖了搖頭。
她覺得,按照他父母做事兒方式,應該是怎麼都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不可能,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能力?”周瑾宴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每個公司都有灰色賬目,如果我拿著賬目去起訴我爸,他就要坐牢了。”
“……”
周瑾宴這麼一說,廖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周瑾宴。
周瑾宴察覺到了廖璿的驚訝,繼續道:“我說過,為了你我可以六親不認。如果他再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不如就讓他進去呆幾年好了。”
廖璿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早就知道周瑾宴這個人狠,但是沒想到他能這麼狠,甚至於對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能下這麼狠的手。
她本不願多想的。但是,在聽完周瑾宴的話之後,廖璿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
她在想,如果未來他不愛她了,或者是她哪裏做得不符合他的期待,他是不是也會這麼狠絕地對待她?
在這點上,餘振南似乎比他好了太多。
她和餘振南分開的時候也沒有鬧得很難看,他們兩個人的性格類似,基本上也不可能鬧得太難看的。
可是周瑾宴……周瑾宴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廖璿的回複。
看到廖璿逐漸發白的臉色,周瑾宴再次把她抱到了懷裏。
他的掌心貼著她的後背輕輕拍了幾下,而後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哪怕是我的父母。”
“周瑾宴。”廖璿突然開口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周瑾宴“嗯”了一聲,然後問她:“怎麼了?”
廖璿問他:“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會不會也對我這麼絕情?”
她本是不願意這麼想的,但是周瑾宴之前行事的風格,包括他對待他父母的態度,不得不讓她多想。
周瑾宴聽到廖璿這麼問之後,馬上就反應過來她剛剛的反應是為什麼了。
周瑾宴勾了勾嘴角,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不會有那麼一天。”
廖璿笑得苦澀:“你隻是現在這樣想而已。”
“你還是不相信我。”周瑾宴的臉色沉了下來。
很明顯,廖璿這就是不信任他。
“我沒辦法相信你。”廖璿承認了這一點,“我總是在想,你會不會也這麼絕情地對我,周瑾宴,要不我們還是——”
廖璿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瑾宴堵住了嘴唇。
周瑾宴如此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廖璿要說什麼。
他不願意聽到那些話,於是馬上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吻尤其強勢,廖璿幾乎要被他吻得缺氧了,換氣都換不過來。
一個吻持續了有十幾分鍾才結束,周瑾宴鬆開她的時候,廖璿已經渾身沒有力氣了。
她就這麼靠在了他懷裏,鏡片都起了霧氣。
“不要說那種話,嗯?”周瑾宴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不要動搖,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
“廖璿,這麼多年了,如果你還是對我連一點兒信任都沒有,那我真的太失敗了。”
默了幾秒鍾後,周瑾宴說出了這句話。
一句話出來,成功地讓廖璿沉默了。
是啊,這麼多年了……如果他真的是玩玩,不可能堅持這麼多年的。
廖璿突然覺得自己太不堅定了,竟然因為幾句話就開始懷疑他。
這麼一想,廖璿不由得有些自責。
自責過後,她主動開口和周瑾宴道歉:“對不起,我——”
“不用道歉。”周瑾宴打斷了她,“以後有什麼疑問都直接和我說,不要再藏著掖著,我不會嫌你煩,對你我永遠有最大的耐心。我唯一要求的,就是你別跟我鬧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