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研馬上追上來，堵在了門口。
周迦南從周治研的臉上看到了幾絲慌亂。
那一瞬間，她覺得很可笑。
他們兩個人從小就認識，還真是少見他這樣。
周迦南沒有說話，就這麼盯著他看。
她的眼神沒有什麼溫度，也沒有什麼情緒。
周治研被她這樣盯著，竟然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他吞了吞口水，方才開口：“許可臨時有工作，我替她來，你……吃完飯再走吧。”
“哦，你這個老板很人性化，員工沒空了，還替她完成工作。”周迦南的聲音裏明顯帶了幾絲嘲諷。
周治研被她說得哽了一下，“……”
“我保證不做什麼，就……吃一頓飯。”
沉默幾十秒之後，周治研又小心翼翼地說出了這段話。
說完之後，他還跟在後麵問了一句：“可以嗎？”
周迦南沒有回複，轉身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周治研看到這一幕，眼睛都亮了。
他這樣子，像極了表白成功的中學生。
周治研跟著周迦南坐了回去，然後將菜單遞給了她。
“你點餐吧。”
周迦南倒是沒有客氣，大方接過了菜單，開始點餐。
周治研坐在對麵看著周迦南翻看菜單的樣子，視線定在她的臉上，怎麼都移不開。
她實在是太好看了。漂亮的女孩子他見過不少，但是沒有一個人像她。
周迦南從小就漂亮，這一點周治研多年前就認識到了。
但是時隔四五年的時間再見，她身上的氣質跟學生時代完全不一樣了，隨便一個動作都能撩撥得他神魂顛倒。
看了她之後，別的女人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周治研就這樣看著周迦南，一直到她點完餐，他才收回視線。
他其實很想抱著她親一口，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這麼做了，周迦南應該再也不會和他見麵。
所以……隻能忍。
忍耐對他來說是一件過於殘忍的事情。
周治研一向能說會道，但是這個時候坐在周迦南麵前，卻突然找不到什麼話題了。
好像除了工作之外，他們兩個人就沒什麼可聊了。
他們中間橫亙著將近五年的時光，還有永遠跨不過的傷害。
周治研第一次在一個人麵前這樣無力。
大學追她的時候，她雖然也是愛答不理的，但那個時候他並不太在意她的態度，所以，就算被冷漠應對，也可以繼續死纏爛打。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隨便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徹底絕望。
周治研現在終於明白了，當初周幼清為什麼會因為徐碩的一句話就傷心難過那麼久。
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控製不住的。
周治研醞釀了好久，終於憋出來一句話：“你在美國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周迦南喝了一口冰水，“嗯，挺好。”
周治研：“那就好。”
周迦南笑了下，“怎麼，你該不會以為我被你甩了之後就要一蹶不振了吧？”
周迦南問這問題的時候一臉無所謂，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她越這樣，周治研心裏就越難受。
“對不起，那個時候我真的是犯渾，都是我不好。”
“無所謂，我已經不在乎了。”周迦南說，“別提以前的事兒了，沒意義，我也不想提。”
周治研：“……好。”
又是一兩分鍾的沉默。
沉默過後，仍然是周治研先開口的：“你真的要跟他結婚了？”
“和你沒關係吧。”周迦南隱約露出了不耐煩。
周治研見她這樣，趕緊道歉：“對不起，我隨口問問。”
周迦南內心一陣諷笑。
他這個態度，真夠卑微的啊。
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會覺得她不識好歹。
周治研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冷場。
尤其是跟女孩子待在一起的時候。
這是第一次，他手足無措到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沉默了十幾分鍾，周治研幾乎快要窒息了。
好在這個時候，服務生來上菜了。
周迦南並沒有假客氣，上餐之後，她就動筷子了。
她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注意力幾乎都在食物上，全程沒有看過周治研一眼。
這一頓飯下來，周迦南吃了不少，倒是周治研沒怎麼動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