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黃毛和信哥幾人也跑了過來,黃毛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信哥,你看,紅毛在那裏,那個女人殺了他!”
溫敬下意識地大喊:“我沒有!”
她離得近,可以清晰地看見紅毛的臉上出現了和肖老大一樣的症狀,其實比這個症狀稍微輕一點的情況,她之前在醫院也見過,當時病人家屬不服醫生的診斷,鬧得很凶,她記得很清楚。
她指著不停哆嗦的紅毛說:“你們看,他和肖老大的情況一模一樣,就是受了感染。你們昨天晚上吃的那些肉都是實驗後扔掉的,換句話說,你們都有可能已經被傳染了,隻是程度輕重不一,身體素質也不一樣,所以有的還沒發病。”
黃毛不信:“你瘋了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什麼感染、傳染的?”
溫敬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握住刀口,顫抖地對向黃毛:“你不要過來,刀口有紅毛的血,就算你現在還沒有被傳染,但是碰到刀口就一定會的!”
幾個人麵麵相覷,都沒敢再上前一步,很快紅毛就失去了掙紮,逐漸閉上眼睛。
黃毛痛苦地抓住頭發,其餘幾人都各自躲避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溫敬繼續說:“我查過很多這方麵的資料,方誌山在研究病毒,這種病毒可能和‘非典’差不多,傳染率高,傳播速度快。但是很明顯他還沒有研究成功,所以肖老大和紅毛都是死於惡性的實驗成果,也就是說這個病毒還沒有真正開始傳播,是因為你們吃的肉含有毒素,所以才會引發死亡。”見幾人神色逐漸慌張,失去方寸,她又說,“你們應該快點去醫院,讓醫生洗胃,做檢查,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
幾人都被說動,又親眼見證了肖老大和紅毛的死,內心非常恐懼,溫敬的這一番話已經徹底讓他們失去了鬥爭欲。
可就在這時,信哥發話了。
“別聽她胡說,老大和紅毛是因為吃了帶血的肉,我們都燙熟了才吃的,能有什麼問題?”
黃毛也是將信將疑,有些搖擺不定,見信哥開口趕緊說道:“是啊,誰知道你說得真的假的,說不定是糊弄我們的?”
“你們也太無知了,非典傳播的時候有沒有因為你們吃的是熟肉而不得病啊?唾液和血液是最重要的兩大傳播途徑,你們吃的是一鍋湯,還用我多說什麼嗎?”
黃毛一聽慌了,瞅了眼信哥,鼓起勇氣說:“要不咱信她一回?方誌山能給咱們多少錢啊,能比命還重要嗎?”
信哥臉色一沉,直接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這個女人必須跟我們一起走,就算去醫院檢查,也要帶她一起。”
“可是她手上有刀啊,那上麵有紅毛的血啊!”另外一個人大聲反駁,巨大的恐懼支配下,他失去了理智,轉頭就跑,完全不顧信哥的命令。
他這一跑,剩下的幾人也都跑了,隻剩下黃毛和信哥兩個人。黃毛性子軟,好欺,被信哥狠狠瞪了眼,連說句話的膽子都沒了。
溫敬又退了兩步,幾乎站到了河邊上。信哥看她再有一步就要掉進水裏,趕緊阻止她。
“溫小姐,我是警察。”
“警察?”黃毛急了,“難怪老大之前就懷疑我們裏麵有內鬼,原來真的是條子混進來了!是不是你?你說,是不是你害死了老大和紅毛!”
黃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剛衝過去就被信哥扼住喉嚨,輕而易舉從地麵提了起來。黃毛不停地拍打著他的手,卻毫無作用。
溫敬又往後退了步,一腳踩進水裏:“你放開他!”
信哥手指一鬆,黃毛再次摔在地上。
“溫小姐,相信我是警察了嗎?”
“除此以外還有其他證明辦法嗎?”溫敬說,“你的警官證呢?”
信哥攤攤手,無奈地笑:“我帶著那玩意的話,恐怕早就被查到了。”他往後退了幾步,以示誠意,“我是上峰派來潛伏在這個民間打手組織的臥底,他們在全國範圍內有十四個據點,這兩年間都已經被一一瓦解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他。”
黃毛沒吭聲,憤恨不平地盯著信哥。
“那你之前在貨倉的時候為什麼打我?”
信哥滿懷歉意地看著她:“我知道肖老大懷疑身邊有內鬼,幾次三番試探我,所以我必須要做出一些行為得到他的信任。”
“可是……”溫敬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溫小姐,那天追你的男人是警察,對吧?”信哥打斷她所有的疑慮,“他的名字是周褚陽。”
“你怎麼知道?”
信哥友好地朝她招招手:“請相信我,我和他是朋友。溫小姐,別再往後退了,水流很急。”
溫敬點點頭,又從水裏走出來。
旁邊的黃毛趁機一把撲過去,奪走她手裏的匕首扔在一邊,溫敬被甩在地上,信哥隨即衝過來將她按住。
“你騙我!”溫敬大怒。
黃毛甩了她一巴掌,惡狠狠地說:“信哥怎麼可能是條子呢?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剛剛隻是我和他一起演的一場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