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飛宇卻沒有挪動步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報紙,絲毫不為所動。
屋子裏很暖,暖得他不想動,應該是開了暖氣,室溫讓人很舒服,肇飛宇看報紙都是一臉愜意,根本就沒在意對方說了什麼話。
戴墨吟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她在哪裏不是牽著別人鼻子走的公主,偏偏就遇上了這麼一個朽木!
氣衝衝的坐到了對方身邊,然後用力地朝他大腿拍下去,希望能引起對方一點警醒。
手腕被抓住了,恰到好處的力道,隻是緩了她的手勁,落到他大腿上的時候,正好變成了很輕盈的觸碰。
內屋的門開了,林晚庭甩著銀發探頭出來看看兩個年輕人的情況,見到這一幕,慌慌張張的關上了門。
“老肇啊,不得了啊,你家飛宇紅杏出牆啦!”
肇嶽瞪他一眼:
“瞎說,飛宇最多跟墨吟聊一聊,哪有這麼快,他不是來找初嫣的嗎?怎麼可能對墨吟不正經?”
林晚庭湊他耳邊說:
“剛才飛宇抓著那丫頭的手,往自己大腿摸呢!”
肇嶽眉毛一跳,看了一眼潘麗頤,眼神意味深長,低頭,繼續下他的棋。
潘麗頤卻也不緊張,她對這個孫女有足夠大的信心,至少她在這種場合,不敢亂來。
門外麵卻是不一樣的光景,戴墨吟紅著臉,厲聲跟肇飛宇說:
“放手!”
肇飛宇放下了報紙,瞧她一眼,語氣平淡地說:
“戴小姐應該早就習慣了這種事情才對,既然是要好好講話,沒必要動手動腳吧?”
的確是戴墨吟動手在先,她倒無言以對,抽出手來,氣呼呼地坐下,抱著胸,說: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你是敵還是友嗎?我告訴你,都不是!我既不會幫你肇飛宇,也不會幫著其他人,戴家一直很清廉,跟你們沾不上邊!”
肇飛宇點了點頭,等她下文,對這些慷慨激昂的開場白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想知道易初嫣為什麼要忽然離開上海?很簡單,因為她在文東記知道了蘇茫遇見了店主的事情,也知道了明苑要抓她做人質,所以才先跑路,不然現在你要找她,可就更難了!”
肇飛宇說:
“她沒有那麼多路子知道這些事情,明苑到的時候我們已經散場了。
這些借口還是少編一點的好。”
他目光凝成了一線,注視著女孩:
“告訴我,你幹嘛提前把這些事情跟她說?店長和你也有關係?”
他素來語出驚人,隻是靠戴墨吟的三言兩語,就能推敲出這些東西,連戴墨吟自己都驚訝不已。
這些話的確十有**是假話,但卻也摻了一點真話在裏麵。
“好,我瞞不了你。”
戴墨吟幹脆挽起袖口,給肇飛宇看自己手臂內側的一道傷口。
剛結的疤,塗了厚厚的一層藥膏,是為了防止留下疤痕。
“這個傷口,是明苑的人留下來的,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跟著易初嫣走,所以沒能把人留下來,但邢硯卻走不了了。”
肇飛宇心頭一跳:
“邢硯怎麼也跟著?”
“他是按照袁崇燁的吩咐,暗中跟著易初嫣查看情況,沒想到也被明家的人暗算了,估計回不去袁家了!但幸好有他分散注意力,我們才能把易初嫣帶走,隻要你沒有把柄在明家手裏,就不至於自亂陣腳。
人雖然救了出來,但你的別墅當然回不去了,她母親和孩子都在你那裏,自然也需要一起撤離。”
肇飛宇直問重點:
“我不關心這些,她現在在哪?”
戴墨吟搖了搖頭:
“我是不會知道這種事情的,因為我們現在就被明家的人監視著,從你進了這個屋子開始,外麵就有四五個身手了得的人暗中窺探我們的談話,既然我把邢硯的事情說出來了,就說明你要離開這裏很難了!”
肇飛宇說:
“蝦兵蟹將而已,你繼續說,他們聽不見了。”
這些人倒是花了明家不少的雇傭金,可惜這地方肇飛宇既然來過一次,總會留幾個人在這裏看著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無聲無息地給一個人射點麻藥,倒不是太大的難事。
“你倒是考慮得周到,但我的確不知道她在哪裏。”
肇飛宇沉吟著,抬眼看了看屋頂:
“如果她還在上海,我應該很容易找到她,她有我保護,也不會出事。”
殷門那麼多弟兄,就是一隻蒼蠅也靠近不了易初嫣。
戴墨吟卻搖了搖頭:
“明家上半個月,從邊境販子手裏買了一批藥,是從越南過來的,孕婦如果聞到那種氣體,胎兒就會漸漸移位,子宮也要受損,最後的結果就是妊娠大出血,就算是動手術也很難保下來!”
肇飛宇眼睛怒睜,深吸一口氣:
“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