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杭被這群人打得整個人都懵了,前十分鍾他還在指點江山,打算盡早將易初嫣找出來,免得被明家的**害了,沒想到這念頭還沒落定,才出門就被打傻了。

李季元忍著笑意說:

“據說是一夥黑幫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富源商會不順眼,想教訓一下,所以隨便找了個人出氣。

袁杭倒是不會有什麼大事,殘疾肯定不會,但免不了要躺一兩個月了,這次上海的事情,沒有這家夥摻和,會順利許多。”

肇飛宇緘默不語。

在上海敢得罪富源商會的大有人在,但沒沒理由無緣無故去得罪他們,現在袁家也在風頭浪尖上,難保袁崇燁為了兒子大打出手,袁家好歹也在四大家族中多年,底蘊強大,要是有意針對某人,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反過來,如果袁杭是被四大家族中的誰針對,也是他自己倒黴。

相比起來,肇飛宇更關心明世傑的去向,明家現在是對易初嫣威脅最大的了,明苑在宴請肇嶽和林五爺,那麼他肯定會安排別人去找易初嫣,易初嫣是蘇茫的好友,還是他肇飛宇的女人,這麼大一個把柄,明家覬覦已久。

有一件事情肇飛宇是絕對不允許別人觸碰的,那就是他親近的人,華華和彩彩,還有易初嫣,都是他的逆鱗,明家已經開始試圖觸碰了,那麼雙方的立場,已經非常明朗了。

車子開得不快,去的方向是未來資產大廈,明家在那裏有一層樓,明世傑現在就在裏麵。

肇飛宇搖了搖頭,以明世傑的脾性,做出這種事情雖然有可能,但和袁家私下結怨,絕對不是明家的意思,就算是對付邢硯,他們也隻是偷偷摸摸地出手,連麵都不敢露,就是不想太早打破明家和袁家之間的格局。

不過,他現在隻是單純想見一見她而已,明世傑那邊不去打點也無所謂,就算隻交給李季元,他也照樣可以辦的妥妥當當。

肇飛宇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明世傑這種偽君子將會是他最大的威脅,也許不是威脅到他自己,但對他身邊的人絕對是莫大的危險。

八樓的門開了,是個老傭人,圍著圍裙,應該是在準備午餐。

李季元問他明世傑在不在,對方說:

“少爺在星巴克,你們可以去樓下找他玩。”

看樣子她把他們當作明世傑那些玩伴了,不過也好,省得她向明苑多說。

明世傑在星巴克喝紅茶,穿得很暴露的紅發女孩上來搭訕,卻沒看出來這個三十歲出頭長相斯文的男人其實已經有了一個三歲的兒子,但看他老實巴交的,興許可以騙些錢花。

“帥哥,請我喝杯咖啡麼?”

明世傑抬頭看她,微微一笑,伸手說:

“我的榮幸,不過似乎很快就要有客人來了,你最好還是離我遠一些,免得影響我談話。”

女孩回頭看向門外的黑色轎車,看到車牌的頭兩個字後臉色微變,頭也不回地走了。

“倒是個有點見識的人,肇飛宇開的車子,可不是一般人認得出來的。”

進來的人隻有肇飛宇一個,李季元守在車子裏。

不知為何,四周的人向兩邊散開了一點。

星巴克常年開著空調,冬天的時候室溫很舒適,不少人點了一杯奶茶一坐就是一下午。

這些人不會理解一個人住著未來資產的樓還下來喝紅茶的情調,更不會明白為什麼會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像一根筆杆一樣直直地邁進來,而停在門口的那輛轎車,如果是懂行的人就知道,價格絕對不會低於二百五十萬。

肇飛宇摘下墨鏡,坐到明世傑身邊,要了一杯威廉拿鐵。

“肇總真有空,居然大老遠來星巴克找我這個閑人。”

明世傑泰然自若的模樣,就好像坐在自己麵前的隻是一個老朋友,一個老同學一般。

肇飛宇當然沒有他說的那麼閑暇,見了麵就開門見山:

“明世傑,讓你的人收斂一點,我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明世傑搖晃著杯子,看著肇飛宇剛被遞上來的那杯拿鐵,笑道:

“肇總喝咖啡不喜歡加糖嗎?我從學生時代之後,就不喜歡太甜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太假,不好。”

肇飛宇拿起一小包糖,倒了半包進去,淡淡地回答他:

“適可而止,就不會過。”

算起來,明世傑比肇飛宇還大幾歲,但卻因為經曆不同,肇飛宇顯得更老練,而他內斂得更深,兩人一個是一塊被風腐蝕得更加尖銳的山岩,一個是一快被流水衝的極為圓滑的鵝卵石。

再尖銳的東西,也很容易被這種石頭滑開,你刺不中他,因為明世傑的鋒芒都收斂了。

一個充滿尖刺的男人固然可怕,卻比不過一個心有城府的人。

說實話,肇飛宇並不喜歡這樣勾心鬥角的博弈,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寧願給易書彩換尿布也不願意跟這樣的人多待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