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號,應明禹他們已經查到疑凶戴君寧的各種社會關係。
戴君寧的父親已經過世,他的母親紀寧現年五十五,就死在六月十八號的火災裏。他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他父親是遙城人,母親是省城城郊摩鄉人,戴君寧自小在母親的娘家長大。
因此戴君寧和父親那邊的親戚不太熟悉,母親這邊的親戚則大多還在鄉裏,和他似乎來往也不密切。
當天下午他們就去了摩鄉走訪調查,聽說的正是如此。不僅這樣,他母親的小妹一家人都是做衣服的,卻沒有一個人在他開的服裝廠做事。
聽鄉裏人說,戴君寧這個人有些吝嗇,因此和自家親戚越走越遠,好像怕他們會去找他借錢,其他人就更是敬而遠之了。
戴君寧家在摩鄉還有間老房子,應明禹他們去看了看,而後出來問了鄰居。
“戴君寧近期有回來過嗎?村裏最近沒發生什麼火災吧?”
鄰居點頭說了詳細,“七月中左右他回來過,就那幾天,村裏的米糠倉起火把米糠都給燒沒了。你們這麼神,這都能猜到,還是誰給你們說的?”
他們立刻去了米糠倉查看,倉庫已經翻修過,隻看得出少許焚燒過的痕跡。巧的是方瑾施帶著大壯也正好問到這件事,他們在同個地方碰了頭。
“怎麼說,這還是小戴故意放的火?”帶他們來的兩個鄉民好奇問道。
現在已無從查起,他們找了當日整理米糠倉的幾個村民來問起火的詳細情況。
三人如實說了當天的情況,都認為沒理由無故起火。
“當時才七月十四號,天氣也不是最熱的,我們沒有留什麼煙頭火苗,沒道理起火的。”
“你們來問,是不是有人放火啊?可是燒米糠倉是為什麼,也不值什麼錢,又沒有什麼好處?”
三人絮絮叨叨問了些話,應明禹他們沒有回答。
“你們那天有沒有看到戴君寧在附近活動?”
三人搖頭說沒注意。他們吃飯的點就走了,夜間才起火,沒遇到戴君寧很正常。
從村裏得不到更多信息後,他們當晚趕回了局裏。正是這一日,許清清的父母無論如何都要回鄉,隔天三號方瑾施送了他們回去。
三號那天,方瑾施和當地警方溝通交代了安保的工作,本以為萬無一失,她還留下來守了一日,四號才回省城。
這兩天應明禹他們則又是跑交通部,又是調高速路口監控,又是接到舉報電話,一番忙碌卻沒能抓到戴君寧的任何蹤影。
四號晚上,新裏村許家忽然起火,警方的人始料未及,才要衝進去救人,就聽到爆炸聲響。
因為新裏村偏僻,火警來得慢了點,最後一排三間屋子都燒壞了,還牽連了鄰家的人。
五號淩晨,應明禹他們全部趕赴平城鄉下的新裏村,去勘查現場,以及了解當時起火的前後。
歐陽靖稍作整理,在五號下午就告訴他們,凶手是在廚房裏做了定時觸發的點火裝置。到了指定時間,設備啟動,就點燃了廚房裏的雜草堆,這本來是燒灶用來引火的。而廚房裏的煤氣壇離得不遠,所以很快因為溫度過高引發爆炸。
當地警方也說,他們按照定好的位置守住了出入的要道,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如果是定時裝置,戴君寧在許家離開後多的是時間潛入設置,村裏地方又沒什麼人,沒人看到也很正常。
五號當天晚點時間,他們回到省城局裏時,整組人都很沉默,氣氛很糟糕。
助燃物的同一歐陽靖帶回了物證到省城來做,說還要兩天時間。但即便這個結果不出來,他們也認為這一案和之前的案子可以並案。
戴君寧應該是凶手無疑,隻是找不到他是徒勞。
“老大,這凶手仇恨的人都殺完了,接下來他會不會出國銷聲匿跡?”丁原如是問道。
“我們已經封鎖了他的出入境途徑,全國通緝,他隻能不停躲藏。但他究竟躲在哪裏呢?”方瑾施接了句。不止是出入境不可能,他們還凍結了戴君寧的所有銀行卡和金融賬戶。
戴君寧手上應該還有餘款,不過總有用盡的一日,但應明禹等不及那時候,他一定要盡快抓住他。
“我們來推演他下一個犯案地點吧。”振作精神後,應明禹拉過黑板,沉著臉開始梳理線索。
“老大,你認為他還會犯案?”包展大吃一驚,他還以為他們已經走到盡頭,隻能無窮無盡抓捕這個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