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讓技術在江彬彬家裏的電腦仔細檢索,尤其是大學開學後,她使用過的痕跡。但收到的反饋是少之又少,因為軍訓很長一陣子沒放假,即便放假,從他們的了解,江彬彬也很少回家。
他們找江富威再次了解過,男人記不太清,隻說她好像隻回過一次家,還跟自己吵了嘴,大概是在他凍結江彬彬的卡後。
孟美琳還比他記得清楚些,她說那天江彬彬是中午回來,好像是為了見她爸,在房間玩了一陣子,快晚飯她爸回來後兩人吵了一架。江彬彬連晚飯都沒吃就氣衝衝走掉了。不過她記不得是哪一天,印象中是九月下旬。
這個父親無時無刻不在暴露他對女兒的關心不足,而江彬彬會變成他們聽到的那種個性恐怕也和這種愛的缺失有關。隻是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到底是誰的錯,還是所謂的天意,無人能知。
應明禹發現他的病讓他有點感染上丁原的多愁善感,回過神已經到了江邊。
“當時是放晴之後的清晨,郊區村裏有人出來想去田裏看看,沿河走到橋邊附近,就看到有什麼東西浮在橋洞附近。她仔細分辨後,發現很像是個人,就立刻報了警。我們趕到現場後,痕檢和法醫打撈起屍體,確認此處不是案發地點,法醫先帶了屍體離開。”
痕檢目前還有小部分人在往外圍搜索,估計到天黑才會收工。
應明禹他們下車沿河走時,看到了一些警員還在繼續搜查。
“法醫認為沉湖的是哪個湖?”這裏城郊很多水塘和湖泊,都不大,不過是稱呼上的區別。
章隊長領了他們往上遊去找,“已經取了水樣去和死者身體裏的積水做比對,很快就能出結果。”
“你們對這個案子反應很迅速。”應明禹覺得遙城警方做得盡善盡美了。
章隊長憋著一口氣,所以才丟下其他案子,就想掙個麵子。
“正常流程而已。”
應明禹沒多想,立刻就和方瑾施深入一線幹警隊伍,去了解了一下情況。
打撈隊還在湖裏工作,原因自然是應明禹說起,在酒店監控裏,看到拍照確認的江彬彬,手腕上戴了一串手鏈,而那個手鏈上有很多小顆的圓東西,估計很容易掉。
河流裏肯定是沒辦法了,但如果確定湖裏才是第一拋屍現場,找到這東西或許能找到凶手沉屍的物件或方式,由此能找到凶手的線索。
遠離章隊長後,方瑾施問了身邊的男人,“你什麼時候得罪人家了,我看章隊長一肚子氣,不吃晚飯也飽了。”
他們到得有點晚,不過應明禹急著看現場,所以才直接下了鄉,現在早過了晚飯的點。
“有嗎?我們上次來還一起吃飯了。”當時是大壯提點的他。
方瑾施覺得非常有,而且她猜到了幾分,“這案子發在人家的地盤,你別是張口說要負責這起案子吧?”
“這案子報案人是江富威,我們才是最先跟進的人,有什麼不對?”
方瑾施無奈,“江富威報的是綁架案,我們隻要找到江彬彬核實任俊林的口供就可以結案了。現在發現江彬彬已死,隻是我們那個案子死無對證而已,從旁證來看,任俊林沒有撒謊。”
“你的意思是,我隻能來旁觀下這起案件的調查情況?”應明禹不解,“江彬彬是我手裏綁架案的受害者,她死於非命,案子不該順理成章轉到我這裏嗎?”
方瑾施對他這習性早就見怪不怪,歎了口氣,“頂多是合作辦案,這案子都不發在省城,人家不發聯合調查的函,我們根本都扯不上關係。”
應明禹對這種流程和人事上的事情實在不懂,反正他已經來了,這案子跑不了,他得查個水落石出才肯走。
方瑾施沒再多言,她估計這些事,隻有陸淺淺對他說,眼前這頭倔驢才能勉強聽進去一二。
這些年應明禹在人事關係上的長足進步,幾乎都和陸淺淺有關。從他們婚後,應明禹和父母關係融洽,和親戚之間也比以前稍微走得近了些,至少他結婚、他兒子抓周都請了客。
天色漸暗,而且看起來又要下雨,應明禹在問過現場人員情況後,準備先回去整理彙總資料,他們也該開第一次的辦案會了。
這次他和方瑾施都出來,就沒帶法醫和痕檢的人,還不曉得這邊的人是什麼素質,稍後會上應該就清楚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應明禹在回去路上隨便買了點東西吃,進局裏後就開始整理資料準備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