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咽了好幾口唾沫,吱吱唔唔的,半天沒圓出一個解釋。
蘇離目光一利,像一把劍,直直刺向南川。
“十天內,你去過胡家,是不是?”
南川被她的氣勢鎮住,嘴唇哆嗦了起來。
“你昨天對我說謊,隻這一條,就能讓我對你用刑。”蘇離看向候在一邊的官差,麵不改色的指了下手指夾板,“給他上刑,看他還能不能繼續嘴硬下去。”
“是。”
官差領命,幾步走向夾板,作勢要拿。
南川被嚇得屁滾尿流,咚咚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我說,我說”
蘇離抬手示意官差退下,雙手放在桌案上,不緊不慢的敲著。
南川連氣都不敢多喘,在蘇離的氣勢壓迫下,直接招了。
“我是去過胡家,就在廣卓死的那天,我怕給自己引來麻煩,所以一直沒說,四小姐明查啊,明明我走的時候,廣卓還是好好的。”
蘇離蹙了下眉,停下敲擊桌麵的動作,“也就是說,你申時出現在胡家的後院?正準備離開,胡廣卓就追了上來?”
南川的身體哆嗦個不停,臉色慘白,直接癱坐在地上。
“是,可是,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我連碰都沒有碰他,他的死,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南川的聲音也在顫,眼神驚亂之下,沒有聚焦點。
“你是怎麼進出後院的?”
“在桂樹後麵,有一個狗洞,就連胡家人也不知道。”
蘇離沉呤片刻,按照南川的說詞,那他布靴裏麵的桂樹葉就能對上了。
“說說那天你跟胡廣卓之間發生的事,不要放過一個細節。”
南川聞言,眼神閃躲的垂下頭,“我那日隻是從狗洞進了胡家,什麼也沒做,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廣卓追了上來,我與他說了幾句話,便從狗洞離開了,我們沒有纏鬥,我胳膊上的這些抓痕,可都是姑娘們抓的,四小姐不是已經確認過了麼?”
蘇離腦中閃過什麼,不管是今天還是昨天,隻要一說到抓痕,南川就會無比篤定。
似乎,他在被帶來府衙前就知道,讓胡廣卓致死的人身上有抓痕
“說起抓痕,你胳膊上那幾條新鮮的,可沒人替你作證。”蘇離故意詐了一句,他不知道荷心失蹤,自然也就不敢撒謊。
南川抬頭對上蘇離的視線,麵露疑惑,“可我身上這幾條新鮮的抓痕,與廣卓出事的時間壓根對不上,四小姐管這幾條抓痕做什麼?”
“讓你說你就說”
南川不敢再看蘇離,垂下頭,吱吱唔唔的不肯交待。
蘇離突然想起那條手帕,以及今天胡夫人剛才拿翠兒頂罪的鬧劇。
“是胡夫人?”
南川驚懼的抬頭,下意識反問出聲,“你你怎麼會知道?”
他把話說完後,才後知後覺的醒悟,知道自己已經說漏了嘴。
蘇離不語,靜靜坐在桌案後,等著他開口。
南川徹底蔫成了霜打的茄子,“那日四小姐去胡家驗完身後,表姐就來問我,見我胳膊上有抓痕,她便像瘋了似的撓我。”
蘇離忽然勾唇笑了,勾魂奪魄。
“你剛剛還說,去胡家沒做什麼,這會子卻自己招認,那天你去胡家,找了胡夫人,是吧?”
“我沒有。”南川依然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