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問墨連瑾時,墨連瑾主動從袖袍裏取了一碇銀子出來,不動聲色的塞到她手裏。
蘇離看了他一眼,這家夥,越來越像她肚子裏的蛔蟲了。
兩人還沒有大婚,肌膚相親的事也僅限寶月樓那次,可兩人愣是把日子過成了老夫老妻,也不知道節奏這麼快,是好還是壞。
她在心底碎碎念,他卻是勾唇淺笑。
他輪廓分明的臉,帥得犯規,她趕緊扭開頭,把銀子遞給了李景,找了個借口,“每個提供線索的人,都會得到銀子,你提供的線索很有用,將銀子收下吧。”
李景迷糊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接了銀子,垂下的眸子裏,有晶瑩在閃。
蘇離沒再多說什麼,跟墨連瑾一起離開雜貨鋪。
第三個受害者,是大戶人家的小妾。
那家人是開客棧的,正好離雜貨鋪不遠。
怕去家裏看不到人,馬車直接駛去了客棧。
客棧沒什麼生意,掌櫃喪喪的坐在櫃台後麵,聽到聲響,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把頭抬了起,“客官是要住店麼?”
習慣性的問完話,才認出走進店的人是蘇離跟墨連瑾。
當即換了副巴結的臉,躬腰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見過戰王爺、戰王妃。”
孟仵作說明來意,掌櫃明顯一愣,“喜鵲的案子不是早就結了麼?”
“王妃娘娘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就是。”孟仵作提醒了一句。
掌櫃就是個心大的,壓根沒把孟仵作的話聽進耳裏,自顧自的開口道:“是不是最近出的那起人命案,與喜鵲的那起案子有關啊?我就知道,當年的凶手,壓根不是殺害喜鵲的元凶。”
說到這,掌櫃痛心疾首的一拍自己的大腿。
蘇離眉頭一蹙,“你為什麼覺得當年認罪的流浪漢,並非殺害喜鵲的凶手?既然你這樣認為,當年為什麼不說?”
掌櫃立刻道:“我說了的,可有名官差嚇唬我,若我敢胡說八道,他便拿我問罪,我哪還敢多說什麼呀?”
蘇離跟墨連瑾對視一眼,得,又是那個逼流浪漢認罪的紀府尹幹的好事。
掌櫃大概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繼續說道:“說起來,當年喜鵲也是可憐人,在街上賣身葬父,還是我出了錢出了力,而後才將她納進府裏做了妾室。”
“我聽她說起過,沒人買她的那幾日,一直都是那流浪漢在替她照顧她父親的屍身,後來她還拿了銀兩去感激流浪漢,那流浪漢若是要殺她,何必等到數月以後殺?大可以在她賣身葬父之時就殺了她,人不知鬼不覺,豈不是更好?”
蘇離點點頭,“那喜鵲被害那日,可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
“倒是沒有什麼異常,就是那日,她被我夫人羞辱了幾句,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狠話,她大概是氣急了眼,才會跑出府,最後落了個慘死的下場,哎……”掌櫃長長歎了口氣。
“被羞辱了?”蘇離眼睛一眯,混沌一片的腦子裏,瞬間變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