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個板子,說打就打,紀揚看著官差扛上來的刑具,腿都軟了。
他帶來的兩排帶刀侍衛,頓時把他圍攏在中間。
墨連瑾勾了勾唇,冷邪的氣息從他眸底深處瘋湧而出,“你想反?”
蘇離好笑,反跟不敬,那可是兩個不同極端的罪呀。
不敬還能活一命,隻當買個教訓,可反,那可就是滅九族的大罪。
自覺良好的紀揚,這才反應過來,抬起腳把自己的侍衛踢開,“你們都做什麼?戰王爺要罰本官,本官心服口服,你們這些沒長腦子的玩意,擋著做什麼?”
侍衛被踢得莫名奇妙,一個個散開。
當下,紀揚的臉頓時像被苦瓜醃過,自覺趴到了長凳上。
墨連瑾淡淡牽過蘇離的手,把她帶到一側的椅子上坐好。
柯書民親自上手,跟另一名官差一人舉一塊板子,開始了六十大板的征戰。
隻打到了四十板,紀揚就暈死了過去,整個臀部血肉模糊,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壓根沒辦法再下床。
“滾!”墨連瑾冷冷吐出一個字。
柯書民了然,跟他的人停了手,沒再打下去。
紀揚帶來的人白著臉,慌不忙上前,抬起自己家大人,逃命似的往外走,走了幾步又突然想起什麼,噗通跪下,叩拜了一禮才離開。#@$&
蘇離看著鮮紅一遍的地麵,迎上麻溜跑過來的柯書民的視線,忍不住就想打趣他一句,“柯縣令,紀揚怎麼說也是你的頂頭上司,我跟墨連瑾離開後,難道你就不怕他給你小鞋穿?”
“下官方才是聽令行事,他若是要給下官小鞋穿,便又是對戰王爺的不敬。”柯書民賠了個笑,試探性的問道:“再且,王妃娘娘是不會讓下官被欺負的,是不是?”
蘇離不語。
柯書民立刻表忠心,“下官以後便是戰王爺跟戰王妃的人了,為了追隨戰王爺、戰王妃的腳步,下官把上司都得罪了,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下官……”
“行了,我就是逗逗你。”蘇離笑了笑,“你外出走訪,情況如何了?”%&(&
柯書民長歎了一口氣,“還是一如所獲。”
蘇離點點頭,“別泄氣,隻要用心查下去,總會有新的方向出現,你去將孟仵作叫進來,我有話要問他。”
“是。”柯書民沒有使喚官差,屁顛屁顛的自己去叫人。
蘇離看著墨連瑾,兩人的麵色都沉了下去,帶著凝重。
她率先開口,“雖然紀揚是頂著三王爺的由頭來的,可我總覺得,他在有意阻擋我們翻查十二年產的案子。”
“嗯。”
“他是怕我們揭他老底,讓他屈打成招的事暴露?還是……”後麵的話,蘇離沒有往下說,福爾摩斯曾經說過,在沒有得到任何的證據下,是不能進行推理的,那樣的話,隻能是誤入歧途。
所以,她想先問問孟仵作,再做出她後麵的推理。
沒一會,柯書民就把孟仵作帶了進來。
孟仵作的臉色,比之前難看,大概是見到自己的前一任上司,跟黃之梁一樣,被嚇得不輕。
蘇離朝他微微點頭,“孟仵作,我就是想問問你,紀揚的家裏都有些什麼人。”
孟仵作一聽隻是問這個,當即鬆了口氣,想了想才道:“紀府尹家中有一房正室,兩房妾室,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大兒子紀柏不太愛說話,有些陰鬱,二兒子紀勇,驍勇果決,聽說從軍了,三個女兒當年離開廣永縣時,還小,後麵如何了,我未曾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