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外,一個緊張興奮的男人,專挑沒有人煙的巷子跑。
他時不時回頭看看,有沒有人在追他。
這些年,他一直被關在自己的院子裏,那些下人,沒日沒夜的盯著他,他早就想出來透透氣了,終於,他做到了!
男人身上的皮膚很白,那是一種近乎病態的白,眼底,一種病態的異樣情緒在騷動。
正當他準備拐出巷子時,一陣女人的哭聲,突然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男人幾乎是在聽到哭聲的瞬間止步,巷子的一麵牆太高,他張望不到牆後麵的情況。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生出了一股怪力,看著沒什麼斤兩的身體,一躍,立刻趴在了牆頂上。
牆後麵是一個小院落。
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垂頭抹淚,哽咽著開口,“你成日裏去外麵賭賭賭,家中能讓你拿去賣的,都賣了,你現在居然連我也要拿去賣,這活著還有什麼盼頭,我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
“你死,也要死在怡春樓,等老子拿到了銀子以後。”
“你……”女人一扭身,捂著臉跑出院子。
女人的相公追了兩步,停下來,冷笑一聲,“跑?老子看你能跑到哪裏去?最後還不是會乖乖回來?”
女人跑出院子後,直接從巷子跑過。
趴在牆頭的男人沒引起女人的注意,他跳下去,緊步跟上。
一又眼睛赤紅得可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手緊握成拳,緊得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
“死,想死……”男人從喉嚨裏低喃出這幾個字。
女人跑過長街,去了一片林子,林子旁邊有一個很大的湖。
她在湖邊站了一會,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抬腳開始往湖水裏走。
然而,她才邁出去一步,一隻手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死……都去死……”
男人猙獰的扼向女人的脖子,一雙赤紅的眼睛圓瞪,幾乎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就在他的手扼上女人的脖子時,女人的手已經點上了他的啞門穴。
男人雙眼一閉,整個人無力的癱軟下去,昏迷不醒。
蘇離籲了口氣,把擋住半邊醜臉的頭發,往耳側別了別。
墨連瑾從暗處掠了出來,“有沒有事?”
“我沒事,有事的是這個人。”蘇離踢了一腳紀柏,“我剛剛點穴的手法好像有點重,也不知道這貨什麼時候會醒。”
“你沒事便好。”墨連瑾往身後看了一眼,留在那處的長笛掠出來,把紀柏扛了起來。
“走吧,是時候該去府衙了。”蘇離笑了笑,剛才那一幕,其實就是想確定紀柏是不是凶手,現在確定好了,“墨連韞的人跟那禦史,應該早就到了吧?一直藏在暗處,這回總該露麵了吧?”
禦史其實是墨連韞的人。
她之所以提議要把禦史找來,就是要讓墨連韞的人內鬥。
就當是她在討回一點墨連韞當初設計她的利息,剩下的,來日方長。
一行人往府衙走的時候,蘇離側首瞅了眼墨連瑾,“你剛才跟我對罵,貌似很熟練啊?”
墨連瑾眉頭輕微蹙了一下,“不是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