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償命,我要殺了你。”李景也瘋了似的開始掙紮起來,想要衝到紀柏麵前,親手掐死他。
幾名官差見勢不對,連忙圍上來,把兩個犯人隔遠一些。
蘇離看向紀揚,“紀大公子被人指證,他也自認了十二年前的罪,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紀揚一臉絕望的閉著眼,他還能說什麼?他錯就錯在,不忍心殺子,以消後患。
“既然十二年前的案子,是紀大公子做的,那你十二年前所抓獲的凶手,便是屈打成招,替紀大公子頂了罪,你知法犯法,該當何罪?”蘇離語調一重,一字一句,砸在公堂之上,擲地有聲。
那幾個吏部的官員,灰頭土臉的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們這次來,是要為紀揚升遷的,誰知道,紀揚卻犯了這麼大一個罪,報上去,那可是會連累到德親王的。
而常禦史,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墨連瑾招他來,就是要他親自壓紀揚進京受審。
他是墨連韞的人,結果要處製墨連韞看中的人,這場窩裏鬥,笑到最後的唯有墨連瑾夫妻倆。
這時,從後麵跑出來一個美婦人,她噗通一聲跪在公堂上,“你們也罰我吧,是我的錯。”
紀揚看到美婦人,心疼的叫了一聲,“知書,你這是做什麼?”
被稱為知書的美婦人看了眼紀揚,又看向被人束住的紀柏,“都是我造的孽,我造的孽啊。”
“怎麼說?”蘇離反問。
“當年姐姐嫁給相公,生了紀柏與紀勇,我卻暗中與相公生了情,惹得姐姐想不開,在紀柏的麵前吊死,白綾係成了同心結……”知書說完,伏在地上抽泣了起來,“是我造的孽,若是沒有我,姐姐不會,紀柏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別說了,事已至此,多說又有何益?”紀揚拍了拍軟榻,最後看向墨連瑾道:“戰王爺,是下官糊塗,才會做下這件蠢事,但禍不及紀勇,他在承恩候麾下,立下數個戰功,還請戰王爺不要為難於他,下官做的,下官自己擔著,都認了。”
墨連瑾還是沒開口。
蘇離抿抿唇,“你擔心得太多了,我們向來對事不對人,隻要人沒犯罪,在我們眼裏,人人都是平等的,一旦犯罪,我們心中的天平才會傾斜。”
聽了蘇離的話,紀揚又閉了閉眼,臉上一片絕望。
蘇離看向那默不作聲的常禦史,“既然你在,那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辦了,相信你也不會做什麼徇私枉法的事。”%&(&
“是。”常禦史回過神,戰戰兢兢的應下。
“對了,高揚城的府尹之位空了之後,自然要有下麵的人頂上,我看廣永縣的柯書民名聲不錯,辦案時有條有理,肯做肯幹,既然吏部的人也來了,你便跟吏部的人一起去考察考察他,若是可以便給他升一升,若是不行,你們自己看著辦。”
蘇離適時替柯書民說了句好話,也沒讓他白費天天出去走訪的那份決心。
“是。”幾人應了下來。
蘇離剛準備跟墨連瑾離開,忽地又停下,看向依然沒有散開的百姓。
“這個案子,或許你們隻是看個熱鬧。”蘇離想起墨連瑾說過的,救人命不如救人心,她斟酌了一下,繼續道:“但這個案子告訴我們,小孩生來便是一張白紙,而後沾上什麼顏色,是黑是白,都受到了做父母的影響,希望你們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