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姑娘,正背對著她在擦著大堂的地麵。
掌櫃迎過來,“小姐要用點什麼?”
“把你這好吃的拿過來四五樣。”蘇離胃口大開。
“好嘞,還請小姐稍等片刻。”掌櫃的高高興興轉身,準備去安排飯食。
哪知道,他轉身的瞬間,恰好碰上了正在大堂裏擦地的姑娘,姑娘手裏攥著一塊還沒來得及扭幹的抹布,被撞倒之後,抹布脫手而飛,好巧不巧,就甩在了蘇離的鞋麵上。
蘇離正要說沒事,掌櫃啪的一記耳光,甩向姑娘。
姑娘頓時捂著臉抬頭,被頭發掩住的臉上,布滿了燒傷後的痕跡,“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留你在客棧裏做活,可不是讓你將我的客人趕走的,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跟這位小姐道歉。”掌櫃抬手揪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蘇離麵前一推。
蘇離起身,拉住被推了一個趔趄的姑娘,沒讓她摔倒,“我沒事,鞋子濕了曬幹便好。”
安慰了一聲姑娘,她才抬頭看向賠著笑的掌櫃,“你別在為難她了,多大點事啊?又是打又是罵的?”
“是是是,是我的脾氣太過暴躁了一些。”掌櫃點頭哈腰的附和了一聲,然後不動聲色的瞪了眼姑娘,“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擦完地去後廚,免得嚇走我的客人。”
“是。”姑娘溫順的應了一聲,朝蘇離鞠了個躬,繼續回到她剛才擦地的位置,蹲下身賣力幹活。
蘇離沒回客房去換鞋子,反正天也熱,被水沾濕後,腳背涼涼的,感覺還不錯。
等上菜的空檔,她看向擦地的姑娘。
“你臉上的傷,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姑娘一怔,不敢抬頭看蘇離,怕嚇著她,隻低著聲音回道:“幼時家裏遭了火。”
幼時?
蘇離勾了下唇,雖然剛才隻是匆匆一瞥,但姑娘臉上的燒傷痕跡還算新,一點也不像是幼時留下的。
她之所以問她這個問題,也是想給她開個方子,好好擦藥,還是能緩解一些燒傷痕跡的。
可她既然說是幼兒燒傷的,她再提出給她開方子,貌似就有點拆穿她說謊的意思了,想了想,既然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燒傷的,那她就假裝沒看出來好了。
蘇離沒再說話,繼續看著姑娘擦地的動作。
她的手十分漂亮,雖然有不少繭子,但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放在現代,肯定是一雙為鋼琴而生的手。
姑娘大概是感覺到了蘇離正在盯著她看,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差點打翻木桶裏的水。
蘇離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窗外。
慶陽城比高揚城要熱鬧,雖然這家客棧外麵的街不是主街,但依然不停有人來來往往的過路。
突然。
窗外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很快就有一隊快馬奔騰而過,那些來不及閃躲的百姓,被撞得倒在地上,可那馬背上的人,壓根就沒停下來查看情況的意思。
蘇離皺了下眉,還真是去哪都能碰上這種仗勢欺人的人。
她收回視線,耳朵裏卻鑽進擦地姑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