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客棧大堂響起一聲接一聲的磕頭聲。
燕大公子磕得頭昏眼花,也不見墨連瑾那邊傳來一聲算了。
燕父燕母,神情越來越凝重怨怒,自己女兒在京中得寵,墨連瑾不過就是個王爺,也敢在他們麵前這樣不講情麵?
日後一定要給京中寫封信,讓自己女兒在皇帝耳邊吹吹風,把今天這些恥辱全都討回來。
蘇離不動聲色的斜了眼燕父燕母,扯扯墨連瑾的袖子,“我有點困了,想上去歇歇。”
墨連瑾點點頭,起身攬住蘇離,離開位置往樓梯方向走。
眼看著兩人就要上樓歇息,燕母終歸是心疼自己兒子,上前一步,“戰王爺,戰王妃,小兒已經知道錯了,還請二位饒他一命,我們將他帶回去後,定當好生教導,斷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墨連瑾止住腳步,轉身麵無表情的看了眼燕父燕母,最後把視線落到磕得滿頭是血的燕大公子身上,“當街強搶民女是罪一,不是朝廷命官,卻使喚朝廷命官供其為非作歹是罪二,對本王不敬是罪三。”
他的眼中不帶半絲溫度,聲音冷冽。
“戰王爺……”燕父燕母察覺到了不對,剛要打斷墨連瑾的話,耳朵裏卻已經鑽進了他的聲音。
“給本王打八十大板。”
六十大板?
燕父燕母都怔了,這麼多板子打下去,還會有命剩下麼?
墨連瑾的人直接將一張長椅踢了過去,示意燕大公子趴到那上麵去。
又有人去後院尋了兩塊板子過來,一點也不含糊。
燕大公子惱羞成怒,抬起頭,騰的站起來,“我妹妹是當朝寵妃,你現在這樣對我,總有一日,我會讓我妹妹殺了你。”
燕大公子的話才說完,燕母就上前捂住了他的嘴,麵色變了變,“你胡說八道什麼?”
燕大公子還想說,可被捂著嘴,隻能發出吱唔的聲音。
燕父朝墨連瑾一拱手,“是我們教子無方,還請戰王爺恕罪,這八十大板,是不是太……”
“長笛,你盯著,打完了八十大板再來複命。”墨連瑾沒等燕父把話說完,直接朝長笛吩咐道。
“是。”長笛應聲。
墨連瑾連看都沒看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賀府尹,攬著蘇離,直接上樓。
兩人在進客房前,樓下已經傳開了一陣啪啪的響聲,以及燕大公子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進入客房,把房門一關,所有聲音都隔絕在了外麵。
蘇離摘下麵紗鬥笠,隨手扔到一邊,“打八十板,算是手下留情了,隻是,我們現在現了身,後麵要調查的事,恐怕就隻能暗中進行了。”
墨連瑾黑眸微斂,“這件事,不見得是件壞事。”
“怎麼說?”蘇離懶懶的坐到椅子上,托腮看他。
墨連瑾走到木窗前站定,背對著蘇離,一字一句道:“燕婉母親既然是巫族人,我教訓了她兒子,她定然不會咽下這口氣,隻要她與其它巫族人有聯係,那我們便能順手推舟的查下去。”
蘇離一笑,對他也是服氣得不要不要的,“戰王爺就是戰王爺,每走出一步都會有心機藏在裏麵,以後得罪誰,也不敢再得罪你了。”
墨連瑾回頭,灼灼的盯著蘇離,目光犀利炙熱,帶著某中暗示,“這話是你說的,以後你若是敢躲,本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