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把衣料拿在手上仔細看了一會,才發現那上麵蹭上了一層金粉,因為被屍液泡過,沒有被光線反射,隻憑肉眼,很難發現衣料上沾了這玩意。
“這也是證物,收好了。”蘇離把衣料遞給賀千遠。
賀千遠有點嫌棄,他不像蘇離那樣,戴著手套,可還是硬著頭皮接過了衣料,然後迅速轉手給官差,讓其拿好。
蘇離不禁好笑,從頭又把屍骨檢查了一遍,沒發現其它線索後,這才脫下手套,撒嬌似的朝墨連瑾伸手,“腿麻了,你拉我起來。”
墨連瑾沒去牽她的手,而是直接躬身,把有點泛懶的她,打橫抱了起來。
蘇離真沒想讓他抱,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可她的確是有點乏了。
小臉微微一燙,看了他一眼後,轉看向賀千遠,“這個案子,如果你敢泄露出去半個字,你頭上的官帽就別想要了。”
她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但賀千遠心底門兒清,這是蘇離在警告他,不許再跟燕府有來往。
他立刻拱手,鄭重的應下一聲,“是,下官明白。”
“死者名為朱子成,你可先查查燕府二小姐還沒被送入宮前,燕府請的先生是不是喚這個名,查好了,直接來客棧回我。”蘇離提點了一下賀千遠。
賀千遠臉色變了變,這件事跟燕府有關,難怪方才蘇離會先警告他,“是,下官領命。”
他為官這麼多年,知道再怎麼圓滑,在這種時候,也隻能選擇一邊站。
蘇離跟墨連瑾上了馬車,餓得前胸貼後背。
她顧不上管饑腸轆轆的感覺,對上墨連瑾深幽的黑眸,開口道:“你也在想真的燕婉在哪這件事是麼?”#@$&
“嗯。”
“按照巫族人的交待,朱子成死於燕婉被送入京的七天前,而娟娘是死在燕婉抵達都城的前一天,巫後要把臉換成燕婉的,娟娘的死是最後一個步驟,也就是說,離開慶陽城的是真的燕婉,真正抵達都城入宮的,卻是巫後。”蘇離把幾條線連係在了一起,立刻把巫後換臉的事,想了個七七八八。
“燕婉應當沒有順利回到慶陽城。”墨連瑾凝重的開口。
蘇離點點頭,“或許是她沒等來自己心上人,或許是巫後不許有任何意外發生,燕婉,應該是遇害了。”
墨連瑾不再說話,車廂內的氣氛瞬間低至冰點。%&(&
蘇離懶懶的靠在他身上,嘀咕著自己腦子裏那些奇怪的想法,“因為有柳音的案子在前,我們還是不能一棍子打死,太主觀的認為燕婉死了。”
墨連瑾看她,“你有什麼想法?”
“除了燕婉以外,還有朱子成的家人,也有可能會為了替他報仇,而對燕聰下手。”蘇離聳聳肩,“或許,誰能說得定呢?燕聰是最後一個死者,還是第一個死者。”
故作輕鬆的說完,蘇離眯了眯眼。
她現在能做的,隻有等,等賀千遠把朱子成的資料調查完,才能展開下一步行動。
馬車回到客棧,蘇離把肚子喂飽,一個下午,賀千遠都沒來客棧稟報,燕母也沒來把巫族人要回去,大概是她在忙著操辦自己兒子的喪事。
蘇離跟墨連瑾之所以沒把巫族人放了,主要還想再釣釣,看看能不能引來其它的巫族人,知道一些更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