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墨連瑾被他這聲應答,刺激得臉色一沉。
蘇離夾在中間,最能感受到兩人間的這種火藥味,當即扯了扯墨連瑾的手,“你有什麼想法?”
墨連瑾靜默了幾秒,眸光犀利的盯著浮生,一字一句開口,“你就沒有想過,要再回北嶽?”
浮生沒想到墨連瑾會問這樣一句話,回北嶽,他最初也想過,可他知道,北嶽早已經物事人非,他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嗅那血腥味。
“墨連瑾,你這是什麼意思?”蘇離在浮生開口前,有些不高興反問墨連瑾,“浮生最不該去的地方,就是北嶽,哪怕他隻是去山上過避世的生活,也要比回北嶽好上數倍。”
“他是男人。”墨連瑾沒生氣,從牙縫裏吐出這幾個略重的字。
“男人跟他回不回北嶽有什麼關係?”
“那是他的責任。”
“狗屁責任。”蘇離很不淑女的爆了句粗,“早在他被迫離開北嶽的時候,北嶽就跟他再沒關係,他沒有上位者的心思,回去趟那些渾水,必死無疑。”
浮生看了眼為他爭辯的蘇離,沒有作聲。
墨連瑾跟蘇離十指相扣的手一緊,“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這些。”
“我知道,你是想從源頭上根絕北嶽跟南靈之間的明爭暗鬥,可你為了你的想法,你的堅持,而去影響到浮生,這對他而言,是不公平的。”蘇離放緩了語氣,她懂他說的,她相信他也會懂她說的。
墨連瑾聞言,眸光一斂,不再說話。
三人心思各異的到了府衙,賀千遠才剛吃完早飯,還沒開始辦公。
聽了蘇離的來意,賀千遠立刻派官差去把燕聰用過的那套餐具帶過來。
雖然每一樣都清洗過,但這並不影響蘇離做試驗。
要來了一盆清水,把所有餐具泡進去裏麵,然後等著過時間。
這當口,蘇離朝賀千遠問道:“朱子成的家人查得如何了?”
“沒查到什麼,但是……”賀千遠頓了頓,取了本冊子遞給蘇離後才繼續開口,“下官按照王妃娘娘給的死亡日期,查了那幾日發生在慶陽城內的案子,倒是發現了點什麼。”
蘇離看了眼賀千遠,示意他說下去,然後翻開冊子,一邊聽他說,一邊自顧自的看著。
“在朱子成被埋屍後的次日,慶陽城有家客棧死了人,死者是異鄉人,下官還記得,那人雖是自己吊死的,脖頸上卻有兩道痕跡,一看便知有蹊蹺。”
蘇離正好看到了仵作的證言,眉頭一皺,“連你都看出有蹊蹺,為什麼忤作這邊篤定是自縊?”
賀千遠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蘇離,“昨日查到這個案子後,便派人去問了已經告老還鄉的仵作,一早官差便來報,那老仵作說……當時是拿了燕府的好處。”
蘇離把冊子合上,又是燕府?
“當時沒人替外鄉人鳴冤,再加上老仵作的證詞,下官便將那件案子,當作了自縊案了結。”賀千遠生怕被責罵,立刻補了一句,“下官知罪,還請戰王爺、戰王妃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