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的想法,並沒有如實告訴蘇離。
他怕她多想,隻說是自己想回北嶽。
蘇離頹廢的抿著唇,垂頭了幾秒,回話的聲音有點悶,“你別回北嶽好不好?”
哪怕他隻是在南靈的某個小山村裏過著避世的生活,也總比回北嶽要好得多。
浮生搖頭,“我已經決定了,葬了桑桑之後便走,今日,就算別過。”
蘇離抬頭,隔著麵紗看他,“我……”
“保重。”不待蘇離多說,浮生轉身即走。
蘇離看著他的背影,眼淚模糊了視線。
雖然他什麼也不說,但聰明如她,怎麼會想不明白,浮生回北嶽的真實目地?
他心意已決,她說什麼挽留的話都是枉然,隻能站在原地,任由浮生在她模糊的視線裏,越走越遠,直至不見。
“傻瓜。”蘇離脫口而出兩個字,捂著臉,再也忍不住,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哭了一會,她才收拾好情緒,跟青木長笛回王府。
繁星沒再回醫館,暫時在王府裏住下,貼身護衛她的安全。
蘇年羽是在子時的時候,偷偷來的戰王府。
因為蘇離有話在先,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用行動向安帝證實,他是安帝提拔上去的大將軍,自然會以安帝馬首是瞻。
所以,就連來看蘇離的這種事,也隻能偷偷摸摸的進行。
見蘇離情緒不佳,蘇年羽坐在椅子上,重重抬手,拍在桌案上,“我這便去將戰王爺接回來,像他這樣的人,如何會殺人?”
蘇離朝他搖搖頭,“我難過的不是這件事。”
“那……”
“有故人走了,沒事,過了今晚,都會好起來的。”蘇離吸了吸鼻子,這才看向蘇年羽,“你不該冒險來戰王府的。”
雖然安帝的人已經沒再跟著她,而是去追擊再次失蹤不見的浮生。
但她拿不準,安帝還會不會再派其它人盯著她。
“我擔心你。”蘇年羽的臉上全是擔憂,“戰王爺出了這麼大的事,戰王府由你一人撐著,若有什麼需要我去辦的,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蘇離感激的衝他笑了笑,很快就恢複成滿懷惆悵的樣子,“如果你當真想幫我,那便聽我的,按我之前說的那樣去做,倘若我真的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我肯定會主動去找你的。”
蘇離這意思,還是要蘇年羽跟她疏離一點。
蘇年羽攥緊了拳頭,無數話頭到了嘴邊,最後都被他咽下,按照蘇離的意思,起身告辭離開。
送走蘇年羽,蘇離回到臥房去。
墨連瑾不在,她一個人躺在沒有溫度的床榻上,腦海裏盤旋著各種可能。
她要怎麼樣才能證明,菊清死於自殺,而非墨連瑾所殺?
隻是單單憑著菊清手上的噴濺血跡,還不足以支撐這個推測。
除非……把組織一鍋端盡,組織的領導者的口供,就是最好的證據。
想清楚這點,蘇離又開始愁,要怎麼樣才能把組織的人引出來……
這一夜,蘇離想得太多,壓根就沒怎麼睡。
天亮以後,祝芊來找她辭行,“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我也沒辦法幫到你,我想今日便出發去醫隱門找風九,隻要他好了,他肯定有法子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