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這幾日右眼皮一直在跳,心裏也是忐忑不安,夜晚也時常被驚醒,小魚,你說可是發生了不好之事?”徐妃躺在寢宮中的貴妃椅上,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輕聲詢問到,徐妃表情很是平淡,好像是看清楚了世間的一切,反而一切都顯得無所謂了。
“娘娘,您不要多想了,隻不過是沒有休息好罷了,您現在安心養胎便是了。”小魚在旁輕聲安慰,調著香料,整個承喜殿,隻有徐妃和小魚兩人,不免顯得有些空蕩,小魚看著徐妃蒼老了不少,甚至眼角起了淺淺的皺紋。
徐妃長長的歎息一聲,心亂如麻,輕聲說著:“本宮這幾日心裏莫名其妙的擔心著,也不知道徐家怎麼樣了,卞貴妃離世,也不知卞德昌有何反應?”
“卞貴妃的離世與娘娘並無關係,可是被人陷害,卞德昌現在一定很怨恨娘娘,不過娘娘不用擔心,你身懷龍裔,皇上是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還請娘娘安心養胎便是了。”小魚又接著安慰著。
徐妃自嘲的笑了笑,如今她心如死水,也不想要再去爭奪什麼,輕聲說道:“本宮腹中的胎兒不過是給了本宮一個緩刑罷了,本宮早晚都得死,不過是等著孩子何時出生罷了。”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都晦氣呀,娘娘您現在可懷著小皇子,肚中的孩子最為小氣了,聽不得這樣不吉利的話。”小魚看著平日高貴的徐妃已經成了如此頹廢的模樣,不免皺起眉頭,心疼可惜的說著。
徐妃已經無所謂的笑了笑:“事到如今,還有資格說不吉利嗎?”徐妃挽起耳邊碎發,繼續說道,“本宮已經是在死門關的人了,皇上對本宮也沒有了半份情誼。”
“娘娘,您生小皇子的期限最少也有七個月,這七個月裏,誰又會預料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小魚繼續安慰著,“東山再起也是極有可能的,況且到時候娘娘您生下皇子,可是大功臣,而且皇子怎能不在自己母妃的身邊長大呢?”
“這曆朝曆代的皇子又有幾個是在自己生母身旁長大的呢?就算本宮生下皇子,皇上對以往之事不再追究,那又怎樣?皇子肯定也不會在本宮身邊長大。”徐妃現在似乎想得很透徹,很明白,她雖然想得清楚了,可是並不後悔曾經所做的一切。
小魚可憐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也沒有再多做勸說,微微屈膝,低聲說道:“娘娘,診平安脈的時間快到了,奴婢去大殿外去接陳太醫。”
徐妃點了點頭,然後覺得有些勞累的閉上眼睛,曾經的畫麵從腦海裏一幕幕閃過,徐妃有些懷念未進宮的日子,懷念還是貴妃時的享受,懷念與卞貴妃爾虞我詐中的成就感,徐妃知道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現在也是因她而結束。
“娘娘,陳太醫來了。”不知何時,小魚在旁輕聲的提醒著。
徐妃睜開困倦的雙眼,看見陳太醫正準備行禮跪安,被徐妃攔住了,說:“陳太醫不必多禮了,本宮最近總覺得心裏煩悶,也不知道為什麼,還請陳太醫幫本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