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英租界公使館內,駐華特權公使包令爵士剛從北京回來,就在辦公室內大罵,一臉憤怒的表情。
“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臭?”聞訊前來的前任特權公使文翰出言問道。
看到文翰來了,包令壓住了怒氣,說道:“我要向唐寧街打報告,必須要讓大清帝國同意我們在北京設立公使館,我實在受夠了從上海到北京這樣來回折騰了。”
文翰頓時明白,這是抱怨公使館設在上海距離北京太遠了,於是笑道:“這還不簡單,再來一次‘商業戰爭’不就解決了。”
包令取出雪茄,分給文翰一支,點燃後深吸一口,說道:“不瞞你說,在來這之前,貴族院就已經有很多人不滿在華利益所得,執意要擴大在華市場,甚至已經有武力迫使北京屈服的計劃了。”
文翰驚訝,沒想到包令還有事情瞞著他。
包令並不在乎,繼續說道:“隻是東歐越來越不穩定了,前段時間俄國借口聖地問題向克裏米亞地區不斷增兵,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寸步不讓也在不停增兵,雙方很可能近期爆發大規模戰爭,目前唐寧街正在跟克裏姆林宮交涉,結果堪憂,恐怕這次我們大英帝國也要介入俄土戰爭了,所以唐寧街命令我們,在亞洲暫時不要跟清帝國爆發衝突。”
文翰沉思了一會兒,而後說道:“俄土戰爭已經持續數百年了,三年一小戰,五年一大戰,二十年一決戰,這幾乎已經成了規律,如今距離上次俄土大規模決戰剛好過去了二十年,又是一茬年輕人長大,肯定又要打一場決戰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將持續幾年,死多少人了。”
二人陷入沉默,畢竟英國計劃參戰,結果不知道會如何,令他們擔心。
很快,約翰的到來,打斷了沉默的氣氛。
“你說什麼?兼職?這個李衛國以為他是誰?當我們大英帝國是民間的公司嗎?”包令爵士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文翰爵士不語,臉色不好看,當初力薦李衛國擔任公使館參讚也有他力薦的份,如今這種局麵令他麵上無光。
約翰倒是猜到了這個結果,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做出了解釋,這些日子他經常跟李衛國接觸,有些好感,所以這時候好話說了不少,但真正起作用的卻隻有兩個字。
“銀行?你說他要自己開辦銀行?允許我們參股?”包令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跟當初約翰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合資銀行?這小子倒是有想法!”一旁的文翰爵士雙眼放光,似乎看到了一片新大陸一般。
包令摸著下巴,陷入沉默,考慮李衛國提出的條件,在權衡利弊。
“清帝國十分頑固,我們想要在北京設立公使館,想要增開通商口岸,想要在華合法開設銀行唯有依靠武力才能解決,偏偏歐洲局勢緊張,我們暫時無法在亞洲述諸武力,那麼跟李衛國合作便是最好的選擇。”文翰分析道。
“可是,他還要發行鈔票,跟我們要大英帝國最新的印鈔技術和設備,要知道這種技術涉及到帝國金融貨幣體係的安全,唐寧街未必會同意。”包令提出擔憂。
文翰爵士不屑道:“你也太瞧得起這個李衛國了,就憑他還能偽造出英鎊紙鈔不成?整個大清帝國也沒有這個本事。再說了,紙鈔所需材料目前隻有我們和法國、俄國擁有,其他國家根本製造不出來,退一萬步講,我們控製了這些材料供應,還怕他翻了天不成?”
聽完文翰的話,包令和約翰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不可否認,他們的確沒有必要擔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