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不殺你我就不叫吳誌強!”
金陵,南洋第四軍司令部駐地。
辦公室內突然傳出一聲咆哮,緊接著便是劈裏啪啦的瓷瓶爆碎聲。
第四軍軍長吳誌強得到他父親被李衛國槍斃的消息後,瞬間暴走了。
“吳軍長稍安勿躁,李衛國無道,必將自取滅亡。眼下有一場大富貴送與吳軍長,就是不知道吳軍長敢不敢接受?”
吳誌強對麵,坐著一名書生打扮之人,一臉神秘的說道。
“別賣關子了,你是李鴻章的人還是奕欣的人?”
吳誌強作為吳庸的兒子,雖然沒有完全繼承吳庸的衣缽,但也不是傻子,對方一開口他就猜到了。
“不愧是吳總參謀長的公子,頗有乃父之洞察力。”那人微微一笑,重新介紹自己道:“之前冒充吳家親戚乃是迫不得已,本官安徽布政使俆有道,封燕王之命,前來給吳軍長送上一場大富貴。”
吳誌強冷哼道:“安徽布政使,原來是李鴻章的爪牙,你來我這裏就不怕我一槍崩了你?”
俆有道笑了笑,說道:“吳軍長這是何意?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一槍崩了我?”
吳誌強回答道:“你我分屬不同陣營,你是我的敵人,我為何不能一槍崩了你?”
俆有道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但依舊麵不改色的說道:“原來吳王帳下早就視燕王為敵人了,可本官不明白,吳王現在還沒有公開造反,你就沒有權利殺我?再說你用什麼罪名殺我?難道就因為我給你報信,讓你知道了吳王殺了你父親,你就得殺我嗎?”
“這……”吳誌強還真沒有借口殺俆有道了。畢竟一個安徽布政使,說殺就給殺了?不太可能。
但吳誌強強勢,自然不會認慫。冷哼道:“老子想殺誰就殺誰,管你是布政使還是巡撫!”
俆有道也不跟吳誌強鬥嘴。沒意義,他得辦正事,於是問道:“那你敢反李衛國嗎?”
吳誌強頓時愣了一下,心中複雜無比,他對待李衛國一直如同偶像般崇拜,是狂熱的崇拜。
可是,李衛國殺了吳庸,吳誌強的父親。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不能不報。
看出了吳誌強的猶豫,俆有道趁熱打鐵道:“若吳軍長肯帶著第四軍倒戈,歸順燕王,那麼燕王保舉朝廷敕封吳國公爵位。”
好大的誘惑!
吳誌強有些心動了,沒有人不喜歡功名利祿,可是他也明白,一旦倒戈將意味著什麼。
“隻是一個名爵,就像打動我嗎?”
俆有道眼前頓時一亮,這話已經表明對方有意向了。隻是籌碼還不夠。
臨行之前,俆有道已經得到李鴻章的全權授權,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先同意。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卸磨殺驢,說話不算話的時候。隻要吳誌強敢臨陣倒戈,幫助李鴻章滅了李衛國,那麼以後是不是兌現承諾,就由不得吳誌強說話了。
想到這裏,俆有道立刻提議道:“若是吳國公還不夠,不如再加一個湖廣總督如何?”
吳誌強頓時道:“湖廣總督太小,我要兩江總督,另外第四軍永遠歸我指揮。兩江官員也得由我任命。”
俆有道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吃驚不小。冷笑道:“想不到吳軍長的胃口不小啊!”
吳誌強冷哼一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打算。若是將來你們卸磨殺驢,我哭都沒地方哭去。再說這個條件不算什麼,你知道我的第四軍駐紮金陵,乃是長江門戶,一旦你們得到金陵,大軍可以迅速過江。而金陵剛剛修通了鐵路,可直達上海和周邊各個軍事重鎮,以有心算無備,李衛國就算有百萬大軍,一旦你我大軍直搗上海,抓了李衛國一家和他的文武百官,其他南洋軍就得乖乖投降,這筆買賣怎麼算你們都占便宜。”
俆有道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吳庸的兒子,果然虎父無犬子,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本官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臨行之前,燕王殿下已經全權授權給本官了,吳軍長的條件本官可以立刻答應,可是本官如何信得過吳軍長呢?”
這可是大問題,若是吳誌強使詐,那不但對李衛國沒有任何威脅,反而會坑死李鴻章的。
所以,俆有道不得不慎重對待。
吳誌強無所謂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們扯淡嗎?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單靠第四軍肯定贏不了李衛國。當然,如果不信就算了,反正以李衛國的精明,很快就會想辦法把我調走了,明升暗降奪我兵權,到時候你們就算想讓我幫忙我也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