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爺,這幾天,你還得多休息,用了針,千萬不能動怒,否則就會加重。”上官魚一副嚴肅的樣子。

“雪兒,那家裏,你就多看著點了。”爹爹輕笑著說,“這兩天一吃藥,總是覺得想睡,幸好頭倒是輕了許多,上官公子不愧是神醫。”

我激動啊,“爹爹,你放心,我會替爹爹好好招待上官公子的。”

爹爹很滿意,下人進來侍候他吃藥,我便和上官魚退了出來。

“倒是開始有點小姐樣兒了。”他戲謔地笑我。

我不和他計較,我心情很是好。

“上官公子,不奉陪了,公子早點歇息吧!”我加快腳步,朝後院獨立的小樓而去。

下人說,梨香到那裏去練畫了,離七月初七就近了,梨香倒是變得勤快起來。

我很喜歡這個小閣樓,是我兒時待得最多的地方,我幾乎摸透過它們的每一個角落,有著極深厚的感情。梨香真是用功啊,點了油燈在思索著畫吧。

我輕輕的踏上去,不想打擾到她的神思。

昏黃的油燈有些飄忽,光影在移動著,閣樓裏,發出著竹床吱吱的聲音。

半開的窗讓我看到,光裸的男女抱在一起,急烈地動著,竹床吱吱發響,夾雜著男女的激情呻吟聲,天啊,這……梨香竟然和樓玉宇在這裏偷情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我驚得幾乎就要叫出聲了。

一雙帶著淡香的手緊緊地捂著我的嘴巴,一手抱住了我的腰往一邊拖去。

我掙紮著,那淡淡的藥香味襲在我的鼻中,到了小閣樓下,上官魚才放開我。

“你幹什麼?”我氣恨,我氣啊,我氣得直是跺腳啊。

上官魚卻是搖頭,“你又在看什麼?你在偷看他們做事嗎?”

“我。”我臉羞紅,我才是不偷看,我是要送畫給梨香的,可是,竟然沒有發現這些事,好丟臉啊,我能去打斷他們嗎?還是要怎麼樣呢?那夜在竹林裏,今晚在小閣樓,想必偷情由來已久了,“我要告訴爹爹,他們還沒有成親。”

“你想要氣到你爹爹嗎?”他淡淡地說著。

這輕輕地一句話,讓我安靜了下來,是啊,我怎麼能氣到爹爹呢?明明爹爹就不能生氣,我真是氣壞了。梨香啊,怎麼可以這樣呢?我總以為他們是純潔的,哪知我瞧見的是那麼的不堪,“不想,那我怎麼辦?”我竟然呆呆地問著。

上官魚輕笑,“你想怎麼辦?你進去,嚴肅地大吼‘你們在幹什麼,天啊’?”他竟然學著女人一樣驚恐萬狀叫。

我臉有些紅,是啊,如果沒有他攔住我,我大概是這樣的,那要怎麼樣啊,他居然還在嘲笑我,我都氣急了,我走來走去還是沒有辦法。

“男人和女人之間發生這些事,是夫妻之樂,並沒有什麼的,他們都不急不怕,你倒是急什麼?莫不是你也喜歡樓玉宇那浪蕩的家夥?”他挑眉,有些不置信。

我當然不會喜歡他,他對我來說,太不真實,太遠了。隻是這上官魚的思想也是我所不容的,我雖然也談不上出了名的貞潔烈女,倒也知道女子未出閣,豈可與男子如此這般,我抓住了那不對勁的字眼,“浪蕩?上官魚,你給我說清楚。”

我似乎和他越來越沒有隔閡了,說得很自然。

上官魚瞪視著我,“叫我上官,別叫那個魚,你還以為我不知你叫什麼東西。”這節骨眼上,他居然還要挑我的毛病。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還叫他上官魚,軟下聲音:“上官,這是什麼意思?”上官,似乎是太親近了,可是我覺得叫出來並沒有什麼不妥,軟下的聲音似是在撒嬌一樣。

他有些笑意,卻很快地歎了口氣,“樓玉宇是京城有名的浪蕩公子,樓姓是皇家之姓。你們真不好運,把一個花花公子看作是寶。”

我知道啊,說什麼廢話呢?天下人誰不知樓是最尊貴的姓,那是皇族的姓,當初妹妹一聽到這個姓,眼前就亮了,“所以呢?”我有些急地問。

“所以,所以他就有恃無恐,他來秦淮,是因為不敢回京,據我所知,京城裏要找他算賬的人並不少,好色成性,自恃風流。浪費了一手好琴。”他有些不屑。

我咬著牙,心裏火燒一般,“他說過會娶梨香的。”

上官拍拍我的肩,“醜女,你擔心什麼?如果你妹妹的光華不褪去,你怎麼能出眾呢?這不是你的一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