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許多情。”他才不甘心看著我笑得這般的開懷,就喜歡打擊我。
“是的,我明白,我一定盡能力還的。”不過我能力有限哦,不能要求太高,不然就是直接的失望,嗬嗬。
他也笑,看著我的眼說:“還記得那個月夜我怎麼發現你,怎麼要找出你的嗎?”
怎麼又說起那晚的事呢?我臉上又燒了起來,耳根子發熱,別開臉:“不記得了?”
“給我畫一張,和你一樣的裸背,和你一樣清冷的背影,你把欠我的人情都還清了。”
什麼?還要我畫,我會畫才是瘋了,他如此不客氣地要我還情。
但是,我看著他的眼,沒有戲謔,不是玩笑,那樣的認真。
我很別扭:“我不知道怎麼畫,我焉能看到那晚我在月光下的背影嗎?”
“我不介意,半夜讓你再去試一次,到你能畫出為止。”他不放棄。
如此的執著,為什麼呢?要我的裸背,萬萬不能的,可是,我如何推得脫,他眼裏藏著某種東西,很深,很冷很遠。
“我試試看。”無法拒絕,我隻能小聲地順從。
他放開我:“別想著能糊弄本太子。”
“是啊,太子,你是太子我是宮女,我豈能糊弄你呢?我盡量試試看,能不能畫出來。”好多退路的話啊,盡量,試試,能不能。換來太子的一瞪。“誠心一點,高興一點,我非要不可,我下令,讓你升為畫女。”
我高興得起來嗎?還真是不能糊弄啊,我去上那兒弄這樣的畫呢?
恍然間,竟然跟著他往冷宮外走去,一聲沉沉的鴉叫驚醒了我:“太子,還記得出頭鳥嗎?”我才進宮多久啊,竟然獲此大的照顧。我不就成了出頭鳥了。
他冷嗤:“你以為在靜香宮的畫畫之事後,你還能做你的縮頭鳥。”
是的啊,不行了,我惱得想要把腦袋埋入手掌中去。哀怨啊,哀怨,我本來隻是想要做平凡的宮女,隻要平凡就好了,卻總是出頭呢?“不要做畫女了,我畫吧畫吧。”哀怨啊。
太子沒有說什麼?和我一起走出了冷宮,他去他的地方,我回我的地方,像是沒有什麼關聯一樣,他到來,就隻是為了罵罵我,要我還人情債,怎麼一個比一個更難纏啊。
還不如太子就陰狠一點,讓我跪跪拜拜也好了,為難我也好了,偏就要我畫什麼什麼呢?真是煩啊,他會等得很久的,等到他忘了為止。
回到秋菊院又是梨香的一翻逼問,我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沒贏,她就背對著我躺下了。我對上連秋池的眼,她帶著一抹別意的笑看著我,我卻覺得那笑讓人不安,歎口氣側躺著睡下來。
一夜睡得卻是極不安,這種睡姿,真的睡不好,就算入宮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我還是不喜歡這樣睡。
早早到了冷宮,寧妃娘娘的身體好了很多,上午的時候,開著窗讓她看了一下天珠,她很高興,直呼著天珠長得真快,她那裏知道,那一株,早就讓我丟在後樹林裏了。
中午我去冷宮的門外領午膳,有些特別,像是更精致一些。
單獨地坐在院裏小樹下吃著,不打憂到寧妃的休眠,她和孩子差不多,睡的時間,特別的多。但是這幾天,卻又沒有什麼大好的樣子,我不懂醫術,可是,我知道一個人的健康,可以看他的氣色如何?不懂醫,可這也是最基本的道理啊。
沒想到的是第三天的早上,我入冷宮,剛澆完天珠和花樹,就聽見裏屋寧妃大叫的聲音。
我著急地跑了進去,看到寧妃捂著臉大叫著。
陳嬤嬤抱住她,聲音滿是焦急:“寧妃娘娘,沒事的,是蚊子咬的。”
怎麼回事?寧妃扭轉頭看我,一臉是害怕和蒼白:“初雪,你看,你看我的臉?”
那發抖的聲音,讓我都心驚膽戰起來,仔細看著她的眼,額上起了幾個小紅點點。幸好,差點沒有嚇到我?
我知道寧妃很愛惜自個的臉,足不出戶,都讓自已看起來幹幹淨淨的,這幾個小紅點,讓她尖叫不是沒有可能的。“娘娘,大概是這幾天喝藥,太過於燥熱,才會起一點小紅點。”
“娘娘,別怕,別怕,嬤嬤煎藥會注意,藥量再減輕些,沒事的,過幾天就消了,娘娘的身體不能急燥,要好好休養才能好得快。”陳嬤嬤輕輕地順著她的背,讓她更順暢地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