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想必是有錢人家吧。這般嚴的家規,連坐也沒有得坐。
“初雪,喝碗茶定定神吧。”林珣朝我招手。
我無精打采地坐下,端著那微溫的茶灌了下去,才覺得舒服一些。
“的的”的馬蹄聲又響聲,我已無力再看。
小木子朗聲地說:“林畫師,上官公子來了。”
上官,是那個上官雩嗎?我猛地抬起頭,看向那官道。
的確是他,騎在馬上,滿臉的風塵仆仆,很是狼狽。我心飛揚起來,所有的不適都飛走了大半,唇角輕輕地往上翹,大聲地叫著:“上官雩,我在這裏。”
叫完才覺得怪怪的,怎麼好像都在看著我,趕緊縮回手,嘿嘿地幹笑著。
隔桌的那個高大男人興味地朝我笑笑,點著頭,我趕緊扭回頭。
上官雩聽到了,跳下馬,抓住包袱笑著走過來:“你們倒是走得挺快的。”
“是他嗎?”林珣的聲音飄入我的耳朵。
我輕輕地點頭,朝上官雩笑了開來:“追了很久嗎?”
“的確是,夠累人的。”他朝林珣點頭,坐在我的身邊。
我給他倒上一杯茶:“潤潤喉吧。”看到他,似乎所有的疲累,都消失無蹤了。
小木子和那個公公站了起來行禮:“見過上官公子。”
他厭煩地揮揮手:“別給我來這套,我也不過是個草民。”
我輕輕一笑:“是啊,我也不行禮的,我也不過是個宮女。上官雩大夫心高氣傲,皇宮的封賞,都不放在眼裏,那我們何必客氣呢?”
他瞥我一眼:“才來就給我挑刺兒。”大口地喝下茶,吐出一口氣。
他看著林珣笑得有些狂:“林畫師初雪的事,謝謝你了。”
這樣有些怪,但是我並不介意,也笑著看林珣。
林珣移開眼光:“這雖然不是在宮裏,畢竟小木子和公公也是宮裏的人。”
他眼神有些受傷,有些不置信地移開。
大概,他沒有想到送我天珠的人是上官雩吧,他也跟來了。
我輕輕地一踩他的腳,警告他。可別亂說話,怎麼說這一次也幸虧是林珣,不然我連出來的機會也沒有呢?
他一開口就熟稔地直說我的事,要謝謝林珣,明明就暗裏告訴他,我倪初雪是歸他所管的。
“聽到沒有,倪初雪,可不能太得意忘形了。”他倒是挑眉說起我來了。
我吐吐舌頭:“才不是說我呢?”
上官雩眼神直看著林珣:“林畫師不介意我跟你們同一路吧。”
他那樣子,哪裏是請求和詢問,分明就是說一聲意思一下。
真是傲氣得很,那麼理直氣壯得可以。
林珣雖然不開心,還是很有風度:“上官公子的大名是如雷貫耳,一身的醫術出神入化。能與我們同道,是我們的幸事。”
還是這般的好,林珣就是林珣,萬不能和上官雩那痞子一般的見識。
上官雩居然還很自大地接下人家的讚賞,有些得意地看著我。
那熠熠生輝的眸子,如星子那般的燦爛,讓我都不敢正視。
旁邊那桌的人站了起來,往馬走過去。
我怔怔地看著,暗暗地歎,這些人倒都長得真是高大,連那美豔的紅衣女子也比我還要高。
快要上馬的時候,那滿身氣勢的男子回頭看我一眼,眼裏帶著一些笑意。一躍而上,那種身手,讓人想要喝采。
不過他身邊的那些人,倒是冷得可以,一手握著刀柄,似乎隨時要抽出來。
走了二天,才到黃山腳下,累慘的一幫人住在最好的那客棧裏,不得不說,錢真是一個好東西,有上官雩在,一路上都是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就連我的不舒服,擦上一些藥,也變得通透起來。
而林珣總是不開心一般,悶悶不樂的。
我隻能暗裏祈求,到了黃山,讓那雄壯氣勢的黃山雲海,能讓他的不快都驅散走。
累慘的人足足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天還沒有亮,上官雩叫醒我,幾個人摸著黑就趕時辰上黃山看日出。
沒有人叫累,一步一步地往黃山而去。
黃山之路難行,小木子拿著火把在前麵,依次是林珣,還有那公公。
一路上,趁著天色還早,壯著他膽子大,沒有人看到。上官雩是直接拉著我往上走的。
唉,有時候,有些事,自然的就像是本該那樣一樣。
也不知道到時候回宮了,這些事會讓人傳成什麼樣,對我,對他,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