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還是他咬破的,好痛,可以當作嗎?
“上官雩,我想我,我該有個了斷。”我靜靜地說,看著火苗燒得旺旺的。
“對,我以後,永不會再來找你了。”他如此地這般地說著。
我無力地抵著他的額,“這麼殘忍嗎?我不要你來了斷,我的事,應是我來了斷的,真的。”
“初雪,”他低沉地叫,有些破碎,輕輕地,怕是嚇著了飄飛的雪一樣。
他臉上露出少見的孩子氣,微微地裂開了嘴,說:“不喜歡你難過。”
我擠出一個慘淡的笑,臉貼著他,暖暖地氣息,讓我的心也碎了:“上官,如果你能調出絕情的藥,多好啊。”
“你吃,還是我吃,”他抱著我,讓我躺在他的手彎裏。
“你吃。”我不要他這麼痛苦。
他卻擁緊了我,“那就隻有你痛苦。”
“應該的。”我輕笑,“倪初雪,為別人心動,心裏還想著你,就應該痛苦。”
他歎了口氣,“別怪你,這世上,能不對他動情的人,隻怕不是女子了。”
“這世上,要是我心裏沒有你,我也隻怕不是倪初雪了,上官雩,我不會跟你說對不起,因為你還愛著我,因為,我心裏還有你,告訴我,你不會再喝酒了,我不喜歡看到你喝酒。”
他苦笑:“不喝了,不喝了,睡吧,明天都會平靜的。”
明天地平靜,對啊,明天我會把平靜還給他們。
我離開吧,就真是當我死了一般,讓他轉告給樓破邪便好。
我於是這般想,心裏也安慰了一些,我寧願自己掙紮,也不想看到他們其中一個痛苦了。
我不知道這世上的女子,換成是她們,會如何去選擇。
憑心而說,樓破邪有樓破邪的好,上官雩,有上官雩的好。
每看一個,我就多心動一分。
出軌的情,這不就是懲罰嗎?懲罰著我們三個人。
我輕輕地吻他的額,“睡吧,我不憂你了。”
他手擁緊我的腰,緊緊地抱著,靜靜地聽著外麵飄雪的聲音。
我一低頭:“就能看到他脖子上還戴著那黑天珠,如鬼魅一樣的吸附著我一樣,我輕笑,依在他的身邊小睡。
天剛亮,他還睡得很熟,我脫下道袍蓋在他的身上,眷戀地看他看他一眼。
撿起地上的酒,灌了一大口,倪初雪,需要勇氣啊,天南地北,就隻有我一個人闖,一個人走了。
吸了一口氣,朝他笑一笑,不要傷心啊,路太長了,怕走得太淒涼了。
天色好早啊,灰蒙蒙的,呼出的氣,像是仙境一樣。
若是在平時,我可喜歡了,喜歡呼出來,用手揮著,連心情也會變得好起來,有些傻傻的,可是無妨,開心就好。
我喜歡雪,好白好白,就隻是單純的白。
走到那鎮門口,還是發現了我畫的可愛的小狗,圓圓的眼,圓圓的身子,它的可愛的眼神,看著左邊,在石牆上,連這牆也可愛起來一般。
有一些的笑意,我輕笑,細細地看了一會,再朝它揮揮手,繼續往我的秦淮而下。
可是,我走了沒有多久,就聽到後麵有很多的馬啼聲和人聲。
我轉過身一看,天啊,那騎著高頭大馬的,似乎都是禦林軍啊。
還在叫我停下,我撒腳就往山上跑,進了山,倒也好,叢林多了,未必就能抓得到我。
這樓破日的手腳也太快了吧,這麼早就發現了我,不該在那裏站那麼久的。
拚命地跑,跑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可是我二條腿,哪裏跑得過馬呢?
“停下,不然放箭了。”有人大聲地叫著。
我靠在樹上喘氣,放吧,也許一箭了結了我才好。
一會兒我又往樹林邊跑去,淩利的箭射了過來,擦過我的耳際,還虎虎生風地沒入我跟前的那棵大樹上,受震動的雪,從樹上飄落了下來。
如雨一般,潔淨而又白透,那般的美麗。
我睜大了眼,喘著氣轉身看著他們。
透過雪,看到了那九五之尊的皇上,樓破日,越發的好看而神采奕奕了,他身上的帝王之氣,讓人不敢正視。
我別開眼,二把明晃晃的刀,一下就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憤怒地眼,看著皇上,喘出的氣,讓冰冷的刀都有些霧色。
他下馬,龍袍上的飛騰的龍,最是顯然。
他揮揮手,二邊的人就退後。
我轉身又跑,他輕鬆地就扭住我的手,一個使勁,就讓我麵對著他。
“好久不見了。”他說,臉上有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