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等了,爹爹等梨香,我等樓破邪,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催促我的事。
可是奶娘卻一直跟我說,上官雩是個好人啊。
好人的定義,怎麼會隻有這麼一點呢?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夾了把小抽傘,上麵是我所繪的蓮蓬青翠之圖。
半提起裙擺免得讓細雨沾濕了,一手抱著好幾卷畫,朝上官雩的藥鋪而去。
我喜歡淋這樣的小雨,帶上傘,也隻是等雨絲大一些,再撐起來。
我喜歡雨打在臉上的感覺清涼涼的,好不愜意。
在秦淮的繁華街上,新來了上官藥鋪。
帶著奶娘和爹爹準備的賀禮,還有我的畫,都來了。
上官雩是很張狂的人,一個客也不請,也不說什麼,放串鞭炮,就算是開張了。
可是,上官藥鋪的聲名,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沒聞先轟動,自動前來慶祝的人,也有不少。
他熟練地抓藥,熟練地把脈,那幹練之勁,讓人都直看著他。
他張狂得眉一挑:“沒有什麼事,想買些滋補之藥,到那邊,下一個。”
居然,好多的小姐啊,上官雩,也不看一看嗎?還是這樣子,目中無人。
如果不是,唉,沒有如果,這世上,沒有如果、然後的。
我抱著畫,放在他桌邊。
他眼也不抬:“你也有病?”
“你才有病呢?爹爹叫我來祝賀一下你。”
拿起抹布,勤快地抹起桌麵,嗬上一口氣,再用力地抹。
他又鬆開那小姐的手:“沒病你把什麼脈?”
“壞脾氣。”我不讚同地輕叫。這樣不是會人嚇跑嗎?
你冷哼:“你來坐坐看,坐了二個時辰,會是沒病找病。”
他站了起來,看著那還排除的地方:“別排了,沒病看看就散了,陳大夫,你來坐診。”
還真是讓人直搖頭,他就是這樣囂張。
那展開那畫:“欠了我那麼久的醫理圖,終於畫出來了,得掛在牆上,讓大夫們看著。”
“還有好幾幅呢!都是一樣的。”抹完桌子,我湊近:“我爹爹讓我請你到我家吃飯。”
他壞笑:“逼婚嗎?”
我點點頭:“可能有些是。”
“我有些期待,不過,你現在後悔了沒有,變心了沒有。我考慮讓你小妾做起。”
我別過頭去笑:“唉,小妾我也做不起,我怎麼配得上這麼驕傲自大張狂的上官大夫,還沒有來得及變心,怎麼辦?”
“看你等到什麼時候?”他挑挑眉,將畫卷起來。“好吧,晚上去你家吃飯。故地重遊一番也不錯,滿足一下殷大人,也讓你難下台。”
上官雩到了府中,爹爹眼有中的欣喜,遮也遮不住。
奶娘更是將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知道他們的意思。
可是,唉,我終究是無法說出口。和上官雩,是經過很多的風風雨雨,曾經的美好,也在心中。
反正,和樓破邪也沒有什麼太刻骨銘心的事,也並不是那麼深情到讓人落淚,可是,我就是心動了。
很多的時候,我問自己,為什麼呢?卻是不知道。
一個多月了,終是在等,還是沒有消息,我不知道執著是什麼了?
而上官雩,他說,他的生活,他得慢慢過得和以往一樣。我知道有點難,都需要時間。
可惜的是,總是細心飛飄,夜裏看見月亮。
上官雩有些遺憾,他是想,再尋找一下以前的夢。
依然是神采飛揚的上官雩,依然是能和爹爹侃侃而談的上官雩,那份眼裏強硬的堅強,都讓我動容,越發的心裏不安。
上官雩,我拿什麼來回報呢?我知道你什麼都不需要,我知道,我的感情上,早就配不上你,可是,我拿什麼來,讓你開心一些。
極力的想要看破一切,可是,要忘記一些事,是比較難的。
“秦淮今年似乎比往年的雨多些,得小心啊,我看築壩也有問題。”爹爹一臉的憂心。
“能否再加厚,底部一定得結實。”上官雩對這些,本就不關心的,也就是隨便地談談。
可是沒有談話,似乎很尷尬。
他喜歡到殷來,他說殷府有他那裏沒有的東西,那就是溫暖的家。
爹爹也是一個不知如何跟人相片的人,受過上官雩的大恩大德,總想著,能報答三分。
他盼著我能嫁給上官雩,有些我想,嫁給他,就能夠還恩嗎?我想,是不能的。
上官雩總是笑:“不急,不急。”將爹爹和奶娘眼裏的喜悅說了下去。
唉,我還在等,我並沒有絕望,他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