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我原來的公寓住得好好的,搬過來住也挺不願意的。”王澹雅停好車,兩個人分別拎著好大一大袋子的東西,刷卡進了電梯。
薑時鳶剛要說什麼,有個身材高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也刷卡進了電梯,她打量了這個人兩眼後,下意識將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後退了兩步挨住了王澹雅的肩膀。
王澹雅挑了挑眉,但是她們兩個之間基本上不用語言溝通,也有難得的默契,轉臉也跟著打量起這個後麵進來的姑娘。
別說,這姑娘的衣服和妝容搭配的都挺不錯,就是搭配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吧,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忽然,她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了,被擦得光鑒可人的電梯,能夠清晰地映出人的影子,電梯裏映出來的影子……不隻是三個!
王澹雅下意識眨了眨眼,那是個很小的身體輪廓,就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可是她的身邊明明什麼都沒有。
她一時間有些分不出真假,許是她的目光過於專注,那個小小的身體輪廓逐漸變得凝實,緩緩轉過頭來,一對染血空洞的眼眸正對著她。
王澹雅哆嗦了一下,再仔細地眨眨眼,隻覺得身體一顫,她下意識地靠住了電梯壁,頭頂上的燈忽然閃了兩下,電梯竟然停下了。
“怎麼回事,電梯怎麼突然停了?”王澹雅終於意識到這裏麵似乎有些不對勁了,她該不會是遇到了什麼吧,可一想到薑時鳶就在自己的身邊,算是略略安定了下來。
可是當她想要去碰碰身邊的薑時鳶的時候,卻意外發現薑時鳶並不在自己的身邊,她遲疑著想要去摸薑時鳶,卻不料有什麼極為冰涼的觸感傳來,這又是什麼東西?
她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亮起的刹那,她打了一個寒噤,這竟然已經不是電梯,而是一個老舊的長走廊,周圍的人都不見了,她隻能聽到自己的一個人腳步聲。
自己摸到的,正是這個年久失修的牆皮開裂,露出的潮濕黴菌,那一瞬間潔癖戰勝了恐懼,王澹雅嫌棄地把手在旁邊看起來較為幹淨的那塊牆皮上抹了抹。
走廊盡頭有個黑色剪影,逆著光也看不太清楚,但是隱約能看到那是一個女人,她的皮膚挺白,好像正在推走廊盡頭的那扇窗戶。
她在這種髒兮兮的地方推窗戶做什麼,四麵漏風,散發著腐爛的臭味,風吹過來都吹不散,開個窗戶又有什麼用,她難道還能住在這裏不成?
按道理來說,王澹雅看到這種情況,就算是不會多管閑事,但是見到這種詭異的現象,出於同理心也會湊上去看看,但是今天她的腳就像是死死釘在地上似的,似乎是來自於本能阻止了她的腳步。
“嘭!”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巨響,王澹雅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個從窗戶一躍而下,就在自己眼前四分五裂的屍體。
飛濺的血液兜頭蓋臉淋了她一身,她認出了那個人,就是和她們一起上電梯的那個女人,她還記得她的穿搭和衣服和她本人不搭。
不受控製的往前走,王澹雅驚恐地看著自己不受控製的四肢,那扇緊閉的窗戶上映出那個女人扭曲的笑。
她陰冷地目光死死地盯著他,臉上的笑就像是模糊的掉的水彩畫,不斷地扭曲變形,聲音也似乎是劃破了某種界限,就像是淒厲的夜風在耳邊嘶嚎。
“放我出去!”
“滾開啊!”
王澹雅隻覺得身體一輕,那扇窗戶已經盡在咫尺,她掙動四肢,牢牢握住窗戶的邊緣,開始努力掙紮起來,她還有著大好的人生,她還沒有談戀愛,她才不想跳樓死,那也太髒太醜了。
“啊!”
但是再怎麼掙紮,也掙不脫身後推著自己的家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被推出窗戶,急速的失重感讓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可就這麼懸在半空中,半天都沒有傳來摔痛的感覺,她悄咪咪地睜開一隻眼睛,卻發現自己的腰上纏了什麼東西,還不等她研究這是什麼東西,隻覺得身體一輕,她竟是又回到了電梯上。
“呼~”王澹雅驚慌失措地坐在電梯裏,抓著身邊的人就開始語無倫次地說,“我看到了一個長走廊,還有人跳樓,濺了我一身血。球兒,我腦袋還在嗎?”
“不怕不怕,我在。”薑時鳶皺眉看著精神失常的王澹雅,不過是電梯突然失常,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鍾的時間,她怎麼會被嚇成這樣,好在她的力氣夠大,強行攔腰抱著她,在懷裏安慰,“不怕不怕,電梯已經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