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已經斷掉的鎖骨鏈,樣式老舊,上麵還懸著一枚小小的吊墜。
星月造型的,很常見,但也非常的少見!
那是她姐姐的東西!
宋擬記得很清楚,這條鎖骨鏈是鹿槿嶼二十歲生日時,自己送的。
當時鹿槿嶼寶貝的不得了,說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摘下的。
可如今這條鎖骨鏈就在自己的麵前,也就說鹿槿嶼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一想到這個,宋擬更加顧不上別的。她將渾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腰部,隨著椅子一晃,宋擬整個人都栽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她憑著感覺抓起了地上的那片碎玻璃,就這麼割著身上的繩子。
碎玻璃本就不夠鋒利,這番折騰下來,反倒將她的掌心劃破了,也僅僅是將繩子才割了一小半而已。
越是這種情況下,宋擬越是在心裏告誡自己要冷靜。
冷靜!
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很快就能知道姐姐當時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被關在這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擬憑著這個信念,總算將繩子給割斷了。
得到解放後的宋擬,一把將地上的鎖骨鏈撿了起來。
果然星月吊墜的背麵刻著鹿槿嶼名字的縮寫。那就是姐姐的項鏈!
一想到這個,宋擬強忍著心裏的激動,壓根就顧不上先離開這裏。
而是在雜物間裏搜尋起來。
隻要姐姐來過,這裏就一定還留下了其他她存在過的痕跡。
隻要找到了就一定能查清楚當年的真相。
宋擬仿佛魔怔了一般,將雜物間裏的每一樣東西都檢查了一番。
大到各種各樣的紙箱子,小到零零碎碎的東西,每一樣都查看的很清楚。
可是除了那條鎖骨鏈之外,沒有一樣東西留下過鹿槿嶼的痕跡。
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
宋擬眨了眨有些婆娑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手裏的鎖骨鏈。
明明就是在這裏找到了姐姐的東西,怎麼可能沒有半點痕跡呢?
宋擬越是在心裏這麼問自己,越是不能自已,任憑眼淚從眼眶中洶湧奪出。
可事實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裏沒有遺留下任何關於鹿槿嶼的線索。
宋擬也不知道自己在雜物間待了多久,直到她眼睛哭腫了,流不出眼淚了,她這才失魂落魄地直起腰來。
恍恍惚惚地走到了門前,宋擬伸手擰過門把手準備離開。
意外之外的是,門把手輕輕一擰,門便開了……
同時,宋擬也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在門的這一邊,那些隱藏在塵埃之下的是一張張清晰無比的血掌印,無數帶血的抓痕就這麼落在了門上。
那一根根拉長的指痕仿佛根本就不是抓在門上,而是死死地抓在了宋擬的心口上似的。
“姐姐!”看著門上的血掌印,宋擬徹底崩潰了。
她直接跪在了門前,雙手攥著鎖骨鏈放聲痛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哭聲太過淒厲,終究還是將沈家的人吸引來了。
當宮洛弈一行人匆匆趕來時,就看到已經昏厥過去的宋擬躺在地上。
而門上的塵埃已經被宋擬擦地幹幹淨淨。
那些清晰無比的血掌印就這麼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一個個是那麼的清晰無比,如同狠狠地抽在了沈家人的臉上……
宋擬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宮洛弈守了她一夜,見她悠然轉醒,緊蹙的眉頭總算是鬆懈了下來。
宋擬一睜眼就抓住了宮洛弈的手,詢問那些血掌印的事情。
“到底是不是我姐姐!你告訴我,我姐姐是不是曾經也被囚禁在那裏,是不是啊!”說到最後,宋擬直接吼了出來。
宮洛弈反握著她的手,“已經報了警,相信很快就能給你一個答複!”
“報警?”宋擬冷笑,會有用嗎?
“真相你已經追查了好幾年了,不差這一兩天的。”宮洛弈安慰道,著實不希望宋擬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這件事上。
“你也知道我查我姐姐的事情已經好幾年了,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為什麼不讓我繼續查下去!”此刻的宋擬根本就聽不進半點勸慰的話。
宋家老小對她是很好,但這個世上唯一跟她還有血脈牽連的人就隻有姐姐了。
如今姐姐沒了,她難道連替她找尋真相的機會也沒有嗎?
“不是不讓你查,而是牽扯到的人太多了!”宮洛弈眸光一暗,再多的也不願多說。
徑自起身後便朝門口走去。
宋擬見他離開,忙掀開被子追了上去。
“沈清安是沈嶸琛的私生子,你也是!所以你為了那該死的同理心,你就要阻止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