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酒吧裏的女孩(1 / 1)

深夜的酒吧,嘈雜聲中燈紅酒綠,觥籌交錯間,男人坐在吧台,指腹摩擦著盛有白蘭地的杯子。

今天是禾禾的葬禮,他並沒有膽量去參加。

他是個懦夫,無顏去見,也沒辦法再次體會手術台前的噩夢。

烈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他猶如被遺忘在世界角落,獨自一人自飲自醉。

“您好,這是我們新款的忘情水,要來一杯嗎?”清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陸安景側目瞟去,二十出頭的女孩穿著水手服站在他身邊,一對禾禾梨渦格外美。

他掃了眼她捧著的酒,清透如水,旋即收回目光,仰頭灌了一杯。

什麼狗屁忘情水,這世界上哪有那種東西!

“您好,先生真的不要嚐試麼?醇厚甘甜,很不錯的。”

女孩陰魂不散,陸安景劍眉輕蹙,不去看隻低喝道:“滾!”

重金屬的音浪淹沒了他的話語,女孩隻看他薄唇微動,卻沒聽話音。

“先生?我給你打個折怎麼樣?”

陸安景正煩心,淩厲的眼風壓過去,女孩倒吸了口涼氣,自知不好惹便連連致歉退去。

她退到一旁,再次審視陸安景。

高端定製的西裝,理查米而的腕表,手邊是帕加尼的車鑰匙。

一個腰纏萬貫買醉的人。

“先生,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砰。”

陸安景狠狠將杯子杵了下吧台,煩躁的看她,“你煩不煩?”

女孩兒不怒反笑:“先生,每個人都有苦惱,要學會合適的方式發泄。”她自顧自的坐在他旁邊的高腳凳上,酒窩愈發的迷人,“我就拿我來說吧,大二的學生。從我們村裏引以為傲的才女,可能你會覺得酒吧裏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藤水手服,咯咯自娛自樂,“穿著裸露的衣服,穿行在權貴之間,喋喋不休的推銷酒水,很多人都讓我滾,我習慣了。我接受所有異樣眼光,辛苦賺一份收入,沒毛玻”

末了,她聳了聳肩,俏皮可愛。

陸安景的眼神依舊是不屑一顧,花言巧語,這個世界靠著伶牙俐齒和美貌來鼓動人掏腰包的女人太多了。

他眼裏的輕蔑那麼明顯,女孩卻單手托腮依舊是溫笑:“當然,你身價不菲,肯定覺得我舌綻蓮花編故事。”

她會讀心術?

陸安景擰了擰眉頭,靜靜聽她徐徐道:“我猜想你為情所傷,愛情,真是折磨人的東西。”

又變成哲學家?

陸安景抱著看猴的心態,竟沒趕她走。

“我有個男朋友來著,但是因為我媽媽生病了,他怕我問他要錢提出跟我分手。就是昨天,我瞧著他從另一個女人寶馬車上下來。”

陸安景心頭一哽,這片段,莫名的勾起他心裏的人。

當時,禾禾怕嗎?

要是他真窮得叮當響,禾禾說出自己患了胃癌,會不會也會逃之夭夭?

不會!可他的禾禾怕,麵臨生死,她想的還是怎麼為他好

失神間,女孩自說自話道:“我爸走得早,是我媽東拚西湊才供我上了大學,養育之恩大於天。我來這裏工作,賺的錢比外麵當服務生多得多,也不會影響學業。你們是我如塵埃沒關係,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