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斐堂堂的王爺住在一個酒樓算是怎麼一回事,禦史台的諫官們沒少在朝廷上上奏這件事情,甚至就差在葉蓁蓁的頭上扣一個紅顏禍水的罪名。
無論別人怎麼說,宋知斐就像是打定主意似的,晚上賴在芙蓉花開不走。
後來,葉蓁蓁實在是擔心這樣發展下去,美人皇帝會找人暗中做了她,隻能答應宋知斐她過段時間重新回到九王府。
“你是說真的?”宋知斐狐疑地看著她。
“真,比金子還真。”
於是,宋知斐才心滿意足地重新回到了九王府。
一日,二人一同坐轎子去芙蓉花開的路上。
葉蓁蓁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忽然,一抹熟悉的人影闖入了她的視線中。
“是她!”
葉蓁蓁不禁驚呼一聲。
宋知斐眉頭一挑,目光投過去,“你看到了熟人?”
葉蓁蓁咬牙切齒。
不是熟人,而是仇人。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幾乎忘了在倉庫那天發生的驚險奇遇。
這個女人正是她在倉庫中見到的那對夫妻中的那個婦人。
八字眉三角眼,高顴骨薄嘴唇。
看著就是一副刻薄的樣子,給人的印象格外深刻。
“沒什麼,”葉蓁蓁搖頭,打探問道,“西郊的倉庫一直以來都是太子管理的嗎?”
宋知斐掀眼,“對,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那在之前災區籌款拍賣的時候,倉庫的物件沒有發生過丟失的情況嗎?”
“這個倒是不清楚,不過送去倉庫東西都是各個府上不需要東西,難免有些磕了碰了。所以倉庫的人會進行篩選,隻有完好無損的物件才可以拿去拍賣。”
“所以,拍賣什麼都是由太子來決定?”
“你什麼時候對太子那麼有興趣了?”
葉蓁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聽說因為南方發水,今年災區拍賣會提前,太子會不會借此機會回來?”
宋知斐意外地挑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太子是父皇最喜歡的兒子,那天的事情雖然影響惡劣,但是全都是由皇後一手安排的。
這多天過去了之後,父皇必定會對太子抱著幾分愧疚。
正逢災區拍賣,不日就會下詔,讓宋淩霄回京。
葉蓁蓁賊絲絲一笑,“殿下,如果陛下知道太子一直以來都救災動手腳,會怎麼樣?”
宋知斐正色,“你懷疑太子在其中動了手腳?”
葉蓁蓁將上次在倉庫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宋知斐,“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我親耳聽到了那個夫人提起了太子,說太子會從中抽出一大筆銀子,而剩下的錢歸他們。”
皇帝一直以來都提倡仁愛天下,每年都十分重視救災捐銀。
在壽宴的時候,因為之前太監的事情,皇帝對皇後已經產生了芥蒂,如果此時將這件事抖露出去,皇帝心中的愧疚將會一絲不剩,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將急劇下降。
這件事情並非皇家辛密,皇帝就算是全力封鎖消息,也斷然有漏網之魚。
若是將此事稍稍透露給民間百姓,太子多年以來積累的好形象也將會然崩塌。
等那時推波助瀾,將太子和太監之間的醜聞散播出去,那就會更有意思了。
宋知斐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側眸打量著葉蓁蓁,沉默半晌沒有說話,表情看起來有些沉鬱。
葉蓁蓁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露出了狗腿的笑容,“殿下,你怎麼了?”
“這件事情為什麼不早和我說?”
“我……”
葉蓁蓁半天說不出來後麵的話,舌頭打結,隻磕磕巴巴的重複著“我”字。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宋知斐陰沉的臉色,暗自懊悔,這種事關朝廷紛爭的事情,她若是插手,難免會讓宋知斐不悅。
自作聰明的瞎摻和什麼,一定是她說了什麼話惹他不開心了。
葉蓁蓁低頭,“抱歉,我下次不再說這種話了……”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葉蓁蓁就被抱住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專屬於宋知斐好聞的味道撲麵而來,比起龍延香味道更加清冽,比起青薄的味道更帶著一絲沉穩。
頭頂傳來了宋知斐悶悶的聲音,“受了委屈為什麼不跟我說?如果這件事情跟太子沒有關係,你是不是準備一輩子都不告訴我?”
葉蓁蓁一愣。
“無論太子還是誰,隻要誰欺負了你,本王都不會放過他,你明白嗎?”
葉蓁蓁有些沒反應過來,隻能愣愣的點點頭。
“你隻要把自己保護好本王就放心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去冒險。”
葉蓁蓁覺得臉上燙極了,喉嚨中發出一聲“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