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棠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葉蓁蓁笑,“單憑手中的一塊布條,就想給本王妃定下一條罪名,是不是有些太過心急了?”
人群中有一個女子頭頭是道的分析者,“吳錦兒手中的布條就是她臨死之前從你衣服上扯下來的,可見剛才你們二人之間必然在池邊有爭執。就在你聽到了海棠的聲音之後,你情急之下就將吳錦兒推下了池子裏,卻不想吳錦兒正好揪住了你的衣角,扯下來了這一條。”
葉蓁蓁揚唇一笑,“這位小姐,你這想象力不去寫話本去,都可惜了。”
許久沒有說話的皇後沉聲開口,“王妃,這件事情人證物證俱在,本宮實在是庇護不了你。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本宮會命人仔細追查,如果這件事情真的不是王妃你做的,自然會還給你一個清白。”
“看來皇後娘娘這是認定本妃就是殺害吳錦兒的真凶了?”
“九王妃,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你,本宮想你也不希望把這件事情鬧大,這件事情無論真凶是不是你,都對於你以及對於周國的名聲不好。”
“本妃為何不希望把這件事情鬧大?這件事情如果悄無聲息,才是最可怕的吧。今天索性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本妃,可見這幕後之人是想挑撥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有關於朝堂,皇後娘娘身為後宮婦人,在此處將本妃收押監牢,難不成是想幹預朝政?”
皇後聽聞,秀氣的眉頭一擰。
這件事情涉及到了朝政,的確是應該由皇帝來親自審問。
她越俎代庖,難免不會讓別人拿住把柄。
見到皇後動搖,尉遲蘭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她還真是小瞧了這位九王妃,沒想到竟然如此伶牙俐齒。
她好不容易將女眷們聚集在此,就是為了讓這個葉蓁蓁暫時失去宋知斐的庇護,好趁機讓葉蓁蓁永遠消失在這個人世間。
若是此時真的鬧到了父皇那裏,宋知斐自然會知道這些事情,必然會出手幹預,那她精心謀劃的一切就白費了。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當機立斷,先斬後奏,不能讓父皇知道。
尉遲蘭想到此處,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她大聲嗬斥道,“王妃娘娘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們得罪了!”
伴隨著尉遲蘭一聲令下,在四處的侍衛全都像螞蟻一樣湧了出來。
他們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兵器,儼然是一副要將葉蓁蓁包圍在裏麵的樣子。
葉蓁蓁淡定自若,仰著頭微笑的看向尉遲蘭。
“看來公主殿下是鐵了心不讓這件事情讓外界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當著大家的麵,就將今天這個案子好好辯上一辯。”
“此言差矣,這個案子當然是要經過父皇,隻不過今天宴席上除了北梁和周國的人之外,還有其他國家的使臣,我暫時不希望將這件事情鬧到其他國家人的耳中。王妃娘娘,有什麼話還是等稍後審案子的時候再細說吧。”
說完這段話,尉遲蘭就給領頭的侍衛一個眼色,讓他趕緊將葉蓁蓁押到牢裏。
等葉蓁蓁進到了牢獄裏,她有的是辦法能讓這位九王妃意外死亡。
尉遲蘭從小到大,做的事情向來是十拿九穩,偏偏遇到葉蓁蓁今天這件事情,就是總覺得心中有一點慌張。
或許是因為葉蓁蓁表現得太過淡定,就像是留了後手一樣。
又或許是因為葉蓁蓁那雙含笑的眼睛中帶著一絲看透人心的魔力,就好像今天這一切隻是她的一個跳梁小醜正賣力的表演著,而且葉蓁蓁就是那高台上的大爺,配合著她笑幾聲哭幾聲。
總之,這樣的感覺讓她感到十分不適。
此人必須立刻處理掉。
然而,就在侍衛頭領還沒有碰到葉蓁蓁衣角的時候,葉蓁蓁臉上忽然露出了極為開心的笑容。
她笑說,“今天這場戲著實精彩!不過再精彩的戲也總會有落幕的那一刻,吳小姐,你也該出場謝幕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吳錦兒毫發無損的從花廳的門口走了進來。
更準確的說,是換了一身衣服的吳錦兒。
吳夫人先是一愣,然後眼底閃過了十分明顯的恐懼,“你是人是鬼,你可不要過來!”
吳錦兒甜甜一笑,“嬸嬸,是我呀,是錦兒啊!”
“吳錦兒早就死了,是被水活活嗆死的!快滾!滾啊!”
“嬸嬸,你摸摸我的手,看看我到底是人是鬼?”
吳夫人的手心傳來了溫熱的手感,她這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活人。
目睹這個場麵,王海棠臉色刷白,手指尖顫抖的指向了吳錦兒,“你……你怎麼會還活著!”
吳錦兒眉毛一翻,神情淡漠地走向了王海棠,壓低聲音問道,“不然海棠妹妹以為我在哪裏?”
尉遲蘭也沒有想到吳錦兒竟然會活著回來……
她瞳孔劇縮,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具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