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可以依賴的腦公(1 / 2)

蘇冉冉想哭,卻哭不出來。蘇冉冉覺得自己邁開的步子猶如踩在了刀刃上,錐心蝕骨的疼痛。

身體虛軟要跌落的那一刻被司穆雷及時伸過來的手臂攬住,全部的重量依附在這個男人身上。

負責捐贈的專門器官移植醫生到場。

蘇冉冉手裏拿著筆,心裏做著無限的掙紮。

無償器官捐贈,她沒想到,陸振文居然早就在安排自己的死亡。

沒法接受他的死亡,像一隻被拋棄的小貓兒一樣嗚咽,但是淚水卻流不出來。那些久遠泛黃的記憶,一點一滴成為她年幼最珍貴的精神力量。陸振文作為老師,總是付出的給予型。

深吸一口氣,在醫生遞過來的同意書親屬欄上簽上名字。

蘇冉冉突然扭頭,看了一眼司穆雷。

“阿穆。”

司穆雷心疼,身前的女人雙眸溢滿了淚水,在叫了他一聲後,眼淚瞬間低落,那種絕望心痛的氣息脆弱的無處可逃。

“乖,難過了就哭出來,別隱忍著。我陪在你身邊。”司穆雷抱住蘇冉冉,一遍遍耐心低聲哄著。拍著落淚卻沒有半點聲音的她,將眼淚擦去,又有眼淚繼續淌落。懷中的女人此時脆弱不堪,悲慟的哭泣甚至發不出聲音來。

“阿穆,我先去趟衛生間。”蘇冉冉覺得哭久了,胃抽痛,翻湧著。

“我陪你過去。”

蘇冉冉看一眼禁閉的手術室大門,覺得心裏難受,陸振文死後沒有留一個全屍。但是卻以另外一種精神還能繼續延續,隻是,卻是以她最痛恨的方式。

他主動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蘇冉冉恨。

“我一會就回來,你先留在這裏,嗯?”聲音悶悶的,帶著央求。

“好。”司穆雷擔憂這樣的蘇冉冉。

即便不是親生父親,但是那麼多年的信念和感情比什麼都重要吧。

這樣想想,其實陸振文是否太可悲。

他覺得陸振文似乎並不知道,蘇冉冉不是親生的。

可憐可悲,同時也很愚蠢。

蘇冉冉忍不住幹嘔起來,她心裏清楚,列假才來,根本不可能是懷孕。不過是傷心過度,才會引發嘔吐。內心承受極度悲痛的時候,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懷孕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手臂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扯住。

蘇冉冉皺眉,扭頭看了一眼顧簡政,然後直接選擇漠視。

不準備對顧簡政有任何糾纏。

“蘇冉冉,你是因為想讓你父親出獄,包括你奶奶的醫療費才嫁給司穆雷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我。”顧簡政言語犀利,握著蘇冉冉手臂的手掌用力。

蘇冉冉被捏疼,皺眉。

“不要以一副看穿我所有的表情來自以為是,一開始或許我和司穆雷的婚姻是被利益捆綁的,我很自私。但是現在我願意留在他身邊,他是我丈夫,我愛他。我想和他相濡以沫,白頭偕老。這輩子我身邊,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男人,能包容我所有的缺點,願意等待我,尊重我。你總以為了解我,但是你現在說出來的話,究竟是已經將我放在了多低廉的一個位置?”

“你誤會我了。”顧簡政臉色陰沉,“冉冉,我隻是不想你拿你一輩子的幸福做賭注,司穆雷這樣的男人沒有你看見的那麼光明磊落,你在他身邊都是危險的,回到我身邊好嗎?我可以給你倚靠。”顧簡政語氣急迫。

“倚靠?顧簡政,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太晚了嗎?我其實給過你一次機會,等你,結果那個晚上我根本就等不到你。在過去的那兩年多裏麵,我困苦的時候,需要倚靠的時候,你永遠不在我身邊。你有你追求的東西,我支持你。也沒認為你不能陪在我身邊就是錯誤的。但是我也有我的決定,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依賴誰,難道女人和男人結婚就一定要依賴他?而且司穆雷這個男人,不管他過去如何,經曆了什麼事情,我隻會更心疼,也不會懷疑他的為人如何,我信賴他。”

顧簡政心裏有酸澀的感覺湧現出來。

“回不去了嗎?”顧簡政苦澀沉悶。

“你們?”從女士衛生間走出來的女人,凝目注視拉扯在一起的兩個人。

“阿雅,沒事,老同學,順便打個招呼。我們走吧。小心點。”顧簡政皺眉,旋即又笑開,走過去扶住譚雅。

蘇冉冉一時間心裏五味陳雜。

“今晚回家,我爸說談論下婚禮的事情。”譚雅宣誓主權一樣,挽住顧簡政的手臂。她知道蘇冉冉的存在,但是她不會蠢到現在去找蘇冉冉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