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欽心口突然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流失。
腿上絲毫使不上力氣，他想衝過去，卻動彈不得，無力到像被刀片割著心口一樣。
顧欽皺眉，絕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情緒產生，手指探上她脖頸上的大動脈。感覺到溫柔細膩的肌膚，動脈有力的跳動。瞬間輕鬆下來，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揚。
樂書瑤感覺到冰冷的指尖按在自己的大動脈，一個激靈，不會是有人想掐死自己吧。
虛弱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對上顧欽放大版的俊臉。
“想死，也請麻煩直接用刀割破大動脈，那麼粗暴的額頭撞流血而死的過程太緩慢。”顧欽收回手指，在輪椅緊急呼叫的按鈕處啪嗒一摁。
一副老幹部的模樣，瞥了一眼樂書瑤細膩白滑的肌膚，扯住過旁邊的浴袍。
“你想死。不就是瞟了你一次麼，手機還給我，給你轉嫖費。老娘死過一次，比誰都惜命，命大著呢。額頭那麼點點磕傷，就要命？”樂書瑤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見自己泡在水中的身體，瞬間臉爆紅，站起身，想去扯他手中的浴袍。
這個男人手伸回去，打量了一眼樂書瑤的身體。
樂書瑤抓狂，腳一滑，撲通一聲滑進浴缸。
“啊！”樂書瑤感覺到了骨頭咯吱錯位的聲音，疼得她臉色蒼白如鬼。
顧欽呼吸急促起來，等龔濟民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的是這樣一副尷尬場麵。叫了幾個女傭，進去處理。
樂書瑤覺得她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這下不隻是丟臉，而是想真的撞牆了。
顧欽絕對是她的災星。
救護車到達的時候，樂書瑤隻覺得一路顛簸的讓她痛得想死。沒多久身體輕飄飄的和紙片兒一樣，意識漸漸混亂。
“肌腱損傷，十天半個月好不了，打石膏。瞳孔明顯放大，輕微腦震蕩。”龔濟民翻著她的眼皮，用手電照照眼睛。
“還有救嗎？”顧欽冷不丁問了那麼一句。
“死不了，不過她這自殺的方式也忒受罪了吧？”龔濟民撇撇嘴，他沒想到平日這個圈子名聲不好，男朋友換的勤快的樂書瑤會想自殺。貌似就算是被強了，也不至於自殺吧。更何況還不是顧欽強了樂書瑤，而是樂書瑤彪悍的強了顧欽，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冷麵閻王三爺被女的強了，破了處處。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什麼？
自殺，怎麼可能，這些人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她想反駁呀，那都是意外，意外好不好。但是被打了麻藥的樂書瑤隻能暗自心塞，怎麼也說不出話。
樂書瑤慢慢放棄了掙紮，覺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母親獨自坐在電視機前，不停換著頻道，夢裏一直是這個孤寂的畫麵，樂書瑤就這樣在夢境中看著絕望孤寂的母親……
“三爺，她不肯吃藥。喂進去就吐出來，東西也不願意吃，這樣下去恐怕要出問題。”看護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一臉冷若冰霜的三爺，覺得小心髒撲通撲通跳，這樣的三爺好恐怖，但是卻忍不住去看，輕易就能被淪陷進去。
高貴優雅的如同19世紀的尊貴伯爵，完全讓人能夠忽略他腿上的殘疾。
顧欽臉色有點不好，從看護手中接過藥劑。
手指粗魯地按壓著她的嘴唇，撬開，用勺子抵住她的舌尖。
樂書瑤覺得一陣惡心，反胃，吐了出去。
“顧先生，藥會嗆到呼吸道，你女朋友會很危險的。”看護看著顧欽的動作，覺得駭人，不是情侶嗎？
顧欽表情突然有些怪怪的，動作溫柔地重新一點點往她嘴裏送藥，時不時流出的液體也被他及時擦幹淨。
樂書瑤其實被這樣喂藥折騰來折騰去，早就醒了，幹脆裝睡。
瞧見她眼球轉動的動作，顧欽放下藥。
“樂書瑤，合約簽了。你隻能服從不能拒絕，我想讓你死的時候，你活不了，想活著也得我點頭。所以拎清自己的處境。”顧欽的聲音很冷，沒有半點人情味。
樂書瑤冷笑，原本還想繼續裝睡，還是掙開眼睛嘲諷看他一眼。
“噗嗤，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還沒泡遍天下美男，我舍得去死？奧，我忘了你說我想活著的時候，是不是你就想讓我死呀。哎喲喂，寶寶現在好想死呀，我怎麼就和你這樣的男人啪啪了，我還嫌棄呐，所以我想死，真的超級超級宇宙無敵想死，來一槍甭了我吧。我還真不想活著了。”
顧欽“嘖”了一聲，不由分說將手中的藥劑擠壓一股按進她口腔。
樂書瑤惡心，想吐，被一隻大掌直接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