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許攸寧默不作聲的聽著窗外的海浪聲。
魏則行直視著濃濃的夜色突然出聲。
“今天,是我母親的二十周年忌。”
許攸寧神情一震,有些恍然。
魏則行看了許攸寧一眼,扯起唇瓣笑了笑,悲傷入骨。
“謝謝你陪著我。”
盡管這三天,是他強求來的。
許攸寧看著車窗外的夜色沒做聲,但撲麵而來的風卻像是利刃,不停的切割著她的心髒,直至七零八落。
“你從沒告訴過我這些。”許攸寧道。
就算是幾年前還沒分開時,魏則行也從沒跟她提過。
“有些事,不知道才好,我不想你陪我承受那麼多,你隻需……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活著。”
“這就是原因。”許攸寧轉頭,聲音有些啞,“就是因為你的獨自承受,我們才走到那一步。”
想罷,許攸寧又啞然,他們倆太像,都一樣倔強,遇見什麼都一言不發,連一句質詢都沒有,才會被人有機可乘。
關於這一點,她似乎並沒資格指責魏則行。
魏則行看了她一眼,又道:“如果三年前,我沒有那麼倔,追到了機場,你還會走嗎?”
許攸寧閉上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沒跟任何人說過,那一天直到上飛機的前一刻,她還在期待著會有奇跡發生。
“如果……”已經說了兩個字的魏則行突然頓住。
許攸寧不解的看他,“如果什麼?”
魏則行勾了勾嘴角苦笑:“沒什麼。”
車裏又沉默下來。
魏則行想問的是,如果三年後沒有你父親的意外,我們還能不能重新開始。
可惜,他從三年前就錯了。
三年後更是錯上加錯,所以這一切如果都沒有意義。
兩人在兩個小時後到達雲城。
修離早已等待多時,許攸寧看見他時嚇了一條,隻見他不複往日溫潤清朗,周身氣度冷凝無比,讓人見之生懼。
唯有在看見許攸寧時,他眼中的嚴寒冰霜才稍散。
他身後的修晨等人見到許攸寧平安無事也集體鬆了口氣。
“沒事吧?”修離問道。
許攸寧衝他安撫一般的笑了笑,主動伸手牽住他。
“沒事,別擔心。”
修離微愣一瞬,戾氣全消。
一旁的魏則行見狀,眼眸黯了黯,又裝作漫不經心的打斷兩人。
“三天時間,修總還真是不讓人失望,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許攸寧聽聞眼眸一凝,疑惑的看向修離。
修離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後,對著魏則行冷笑一聲:“魏總派人將我夫人從醫院擄走的那一刻,就應該預料到這個結局。”
魏則行皺了皺眉,顯然不喜歡他的說辭。
“你還沒贏呢,修離。”魏則行臉上沒有一點驚慌,一字一頓的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我們拭目以待。”
說完這句,魏則行看著許攸寧,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就像他們從沒分開過。
“綿綿,謝謝你這麼多年的陪伴,安心等著我送你的最後一份大禮。”
許攸寧還沒反應過來,魏則行已經上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