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明珠趴在祈墨琛的床邊上,她的手,緊緊的抓著男人的手,一整夜都沒有分開過。

她一整晚都在陪著祈墨琛,或者,準確的說,是讓祈墨琛陪著她,因為她的心內,有一點點恐懼,有一點點不安。

她睡得很淺,也許根本就是沒有睡著。

男人的手,在她的手裏稍微的動了一下,她就已經有知覺了。

可是,她不想醒。

骨節分明的手,蒼白而微涼,緩緩的撫摸上了她的臉蛋,粗糲的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女人那如嬰兒一般幼滑的小臉。

他的指尖似有火,劃過地方虎年升溫。

明珠的小臉都被他給撩得微微發燙,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粉紅。

明珠沒有辦法在裝睡了,她睜開眼睛,祈墨琛那雙幽暗內斂的俊眸正默默的注視著她。

男人醇厚而低沉聲音,沙啞得性感直搗耳膜:“明珠,你守了我一個晚上?”

明珠忽然明白了,有些男人成熟邪魅,魅力四射,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做什麼,光是存在於你的視野,就叫你移不開眼睛。

就像祈墨琛,他一張比冰塊還冷的臉,從沒勾引任何女人,但是卻時時刻刻都在放電,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放電體。

幾乎所有女人被他吸引。

明珠腦子有點亂,男人這麼問了,她就這麼回答了:“是,我收了你一個晚上。”

男人的唇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微笑:“很好,總算我沒有白白為了挨了槍子。”

明珠的臉色,看上去比男人的還要蒼白上幾分:“你餓了吧,我去廚房看看,給你弄點吃的。”

忽然,男人的一雙大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明珠被他拽了回去,驚慌的一抬眸,就撞進了男人的黑眸裏,幽冷的瞳深不見底,但是卻能讓人感它深處閃過一絲火焰般的熾熱。

祈墨琛看著她,緩緩道:“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明珠逃避著男人那雙過於淩厲的黑眸,喉頭幹澀咽了一下口水:“我沒事。”

遒勁有力的大掌一把桎梏住了她那纖細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拽,讓她猝不及防的跌進了她的懷裏。

明珠的臉貼在他健碩的胸肌上,聽到了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那種噴薄而出的力量讓她莫名的臉紅心跳:“我說了,我沒事!你一大早的,不要隨便發情好麼?!醫生說了,你有輕微的腦震蕩,哎沒有康複之前,不能移動……”

說到‘移動’,明珠的腦子裏就滾過了不少不可描述的畫麵,臉頰驀地滾燙。

祈墨琛一直幹燥微涼的大手,拉著她的手:“沒事?沒事的話,你手為什麼這麼涼……”

他抓她的手一下子又放到了她的胸口,緊緊的按住她那顆砰砰亂跳的心,淡淡涼涼的聲音道:“沒事的話,你的心為什麼跳得著快?”

明珠重重的閉上眼,然後深呼吸。

她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一整個晚上都在隻在思考一個問題,喬雨菲會不會死在別墅的地下酒窖裏。

但是她不能心軟!

她的讓喬雨菲吃些苦頭,這是她應得的懲罰。而且,這還遠遠不夠,她必須要從喬雨菲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搜集任何能送她進監獄的證據。

喬雨菲對她做過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讓喬雨菲接受審判。

明珠此刻的心,洶湧澎湃。

不料,卻被祈墨琛伸手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後強勢又霸道的扳回他的麵前:“你有心事,不要瞞著我,嗯?”

明珠含糊的解釋:“我……心情不好。昨天才聯係了明誠,我這幾天不在,他把爺爺的葬禮都布置好了,今天是上午11點舉行,我差不多也要出發了。”

祈墨琛道:“一起。”

明珠略略驚訝的看著他:“你要去?”

男人回答得理所當然:“當然。”

明珠立即就反對了:“不行!”

祈墨琛冰冷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過來:“我不接受拒絕。”

明珠緊張得深吸了一口氣。

她昨天晚上,不止把喬雨菲騙過來了,還利用了祈墨琛的手機和祈墨琛給她的那張無上限的黑金信用卡,派了一輛私人飛機去把她的三叔公連夜接回了霽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珠就會和她的三叔公,在爺爺的葬禮上見麵。

明珠知道祈墨琛是個控製欲很強的男人,雖然他現在說他願意寵她。可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他能縱容她到什麼地步。

明珠麵對著祈墨琛收起了強硬的語氣,她試圖用柔和的態度去勸他:“祈墨琛,你知道我的爺爺不待見你,我不想讓我爺爺……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