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個人,身世和家世都是那麼的接近。
明珠看到祈墨琛從地下酒窖裏出來的,剛剛還在胡思亂想的心,現在也被收回來了。她不像愛心泛濫的風流大少爺湯瀚,她可是這件人命案的當事人,在這個房間裏,沒有人比她的心晴更焦灼。
她一直看上去都很淡定,那不是因為她將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好罷了。
明珠外表平靜,內心焦躁的看著祈墨琛:“你打算怎麼處理?”
祈墨琛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腔調,談論起這件命案,就像是在探明明天的天氣一般的輕鬆:“我已經派人把喬雨菲的屍體送回了她自己的公寓。我會為造出她抑鬱自盡的現場。”
說到這裏,他冷硬的目光瞥了一眼湯瀚:“這件事情,你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如果你還拿我當兄弟的話,就保持沉默。不過,你要是哪根筋搭錯了,想要幫著喬雨菲那個賤人伸張正義,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湯瀚猶豫了。
明珠這個時候,卻站了出來:“湯瀚,帶我去自首。我不願意你們變成窩藏殺人犯的幫凶。”
祈墨琛一把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裏,男性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不需要去,這件事情我能處理好。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你犯了再大的事情,我都能替你擺平。”
明珠狠狠的咬住唇瓣,秀麗的眉緊蹙著:“那也不能無法無天。”
他再一度逼近她,高大的身軀投下了一片陰影,而她纖細嬌小的身軀,就在這一片陰影之中,震懾於男人的氣魄,微微的顫抖著。
屬於成熟男人的邪魅和霸道,鋪天蓋地的襲來。
他的目光殘忍而冷酷,卻又帶著女人都抵擋不住的魅惑:“你一直都是風光無限的明珠大小姐,整個霽城都在仰望你的光芒萬丈。現在,你做我祈墨琛的女人,也沒別的好處,我就是能讓你在霽城無法無天。”
那一瞬,她就好像被他的目光吸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明明是在黑暗中沉溺,在深淵裏墮落,卻有一種被男人捧上天堂的美妙的錯覺。
讓她怦然心動,懷裏就像揣了一隻小兔子一樣,抑製不住的砰砰亂跳。
這種無法無天的寵愛,換成是任何女人,都會心動,可是……
明珠畢竟不是一般家庭裏出來的人,明家世代書香門第,她又是爺爺寄於厚望一手帶大的嫡親的長孫女。
明珠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抬起了如同秋水一般明淨的眸子,語調冷淡而又決絕:“不。我不接受你的包庇。祈墨琛,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們雖然都是人類的皮囊,但是我們完完全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自私,不擇手段……還有很多事情,我根本就無法忍受。我會去自首,我該受的懲罰,我不會逃避。我想你永遠都不會懂,於生命和愛情之上的,是人格和自由。”
說完,明珠根本就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是跑著衝出了別墅。
直到她的身影在男人的麵前徹底消失,祈墨琛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站得就像一座冰雕,英俊冷漠的表情僵硬得仿佛一戳就會碎掉。
湯瀚看著祈墨琛:“你不追出去?”
祈墨琛幽暗的瞳狠狠的收縮了起來,心頭也是驀地一緊:“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湯瀚吹了一記長長的口哨,放dàng不羈的調侃著:“你做什麼都胸有成竹的樣子,別到時候,明珠真的去警察局投案自首了,你精心布置的一切……就會像大風吹過的沙盤一樣,全盤崩掉。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要是明珠知道真相,她會將你油炸還是水煮。”
祈墨琛冷淡道:“我家夫人很優雅的,沒這麼暴力。”
湯瀚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的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回味著剛剛發生的一幕:“她並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類型。我猜你們前世嘛,一個是威風凜凜的護國女將軍,一個是善謀腹黑、心狠手辣的敵國王子,你們根本就是相愛相殺類型的。”
祈墨琛唇邊勾起一抹薄如刀鋒的冷笑:“你太抬舉她了。她就是虛有其表,嘴硬心軟。而且,她隻想過舒適安逸的生活。她要是有一半的心思在打理明世的產業上,我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拿下明世在霽城的全部勢力。”
湯瀚不以為然的冷謔:“可是,愛情是沒有輸贏的。你再強又怎樣?自從你真正愛上她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