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之後,祈墨琛冷著臉對保鏢說:“住手。”

權文晧好像是被打的昏了過去,根本就已經聽不見半點聲音。

明珠能聽到的隻是,蘇珊在權文晧的邊上哽咽著:“你們行行好吧,他的骨頭斷了,根本無法挪動。求你們快幫他叫救護車……”

明珠一聽,心裏一陣揪痛,緊張的想要走過去,卻又被祈墨琛一把抓住。

魔怔一般陰森的聲音壓抑著隱隱的怒火:“太太,你尊重一下你的先生好麼,當這麼多人的麵,你這是要綠我?”

明珠擰眉,語氣堅定:“祈墨琛,你也知道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還能怎麼綠你?難道除了你之外,我連和男人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祈墨琛依舊沒有放手,唇畔勾起淺薄的弧度:“好,你要和他說話,就在我的懷裏說,他聽得到。你現在,可以說了。”

明珠並沒有反對,因為她眼睛看不見,也的確需要人去攙扶。她轉過頭來問權文晧:“權文晧,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你下午就立即帶了蘇珊,故意跑來告訴我的,對不對。”

祈墨琛鼓勵似得在她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你總算聰明了點。”

權文晧渾身是血,呈大字倒在草地上,劇烈的咳嗽著就連說話都很艱難,可是他一邊說話,一邊還在笑著:“咳咳,世界上有權有勢的男人並不止祈墨琛一個……咳咳咳!我關心你,所以,你的事情我都很在意。”

祈墨琛冷笑著:“有錢有勢的權少爺,隻身一人來到我的家裏找打,然後光明正大在我麵前,覬覦我的太太,你這樣作秀,是想給誰看?”

明珠捉緊了祈墨琛的手臂,聲音低啞而且顫抖:“祈墨琛,不是他……今天在病房裏想要綁架我的,是個女人,不是他……”

祈墨琛怔住了:“女人?病房前的監控看到的,分明就是一個跟這個混蛋很像的男人!”

明珠更加大聲的回答著他:“是個女人!”

權文晧目光灼灼的看著明珠,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嘲笑著祈墨琛:“既然當事人是明珠,她才應該最清楚嫌疑犯會什麼樣子的。我從來都沒有抱過她,不如,你讓我抱抱她,讓她聞聞我身上的氣息,讓她感受一下我的懷抱,好好的分辨一下我究竟是不是今天早上的那個……”

祈墨琛冰冷的目光,剜了權文晧一眼:“閉嘴!”

權文晧此時心裏無比的暢快,涼涼的笑著,明珠果然還是……心裏想著他的,不是麼?

祈墨琛的拳頭按得緊緊的,忽然,有一隻手輕輕的覆上他的拳頭,溫柔的輕撫像是安慰,明明是輕撫著他青筋暴露的手背,但是卻感覺到好像是在撫摸著他的心裏一樣,觸感溫柔而清涼。

明珠沉靜的對著權文晧說:“權文晧,你今天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你知道,你故意在我麵前提起的事情,讓我有多難過嗎?作為一個異性朋友,你更應該跟我保持合適的距離,不讓我的丈夫誤會。”

權文晧的臉色微微一沉,浪蕩而頹然的笑了笑:“看來,我又被你討厭了。好,我走。”

明珠感覺到祈墨琛想要邁開步子走出去,她就緊緊地摟住了男人,摸索著將小嘴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道:“你要是再敢為難我的朋友,為難我,我會徹底的遠離你。”

她的耳語,已經是對男人麵子上最大的尊重。

祈墨琛緩緩的勾唇,冷冷的盯著權文晧,麵容冰冷看不出喜怒:“這場你贏了,滾吧。”

權文晧讓宮綺麗攙扶著站立起來,一雙陰鷙的眼睛望著祈墨琛懷裏摟著的嬌小的女人,喃喃著:“是麼,可我怎麼覺得是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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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長的勞斯萊斯銀魅裏,權文晧一身染血,頹廢得就像一攤爛泥一樣倒在,車廂的交響樂放倒了最大聲。

蘇珊一邊幫他清理傷口,一邊抱怨著:“權文晧,你振作一點!你這樣就認輸了麼,有我幫你……”

權文晧把手中的紅酒杯潑到蘇珊的臉上,滿眼猩紅:“閉嘴。”

蘇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牙齦都滲出了血腥味兒來。

權文晧一把扯鬆了領帶,粗暴的打開車廂內置的小冰箱的門,從裏麵取出一瓶烈酒,喝了兩口之後就把整瓶酒都往頭上澆去。

入口的烈酒想滾燙的燒灼他的咽喉。

淋在傷口上的液體像又疼又辣,焦灼著他的身體,就如同烈火焚身一般疼痛卻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