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以為她會在冰冷的醫院裏清醒過來,可是沒想到她醒來的時候卻是在自家的床上。
當時,林媽正在給她擦拭著身體,看到她的眼睛睜開了,於是驚喜的叫了起來:“太太,您醒來了!我,我馬上去告訴先生!”
明珠幹咳著:“林媽,別忙,先給我點水……”
“哎,您等著!”
明珠一邊喝著水,一邊把昏迷放空的大腦又一點一點的把斷片的情節都腦補回來。
喝完水,明珠把水杯遞給林媽,問道:“林媽……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了!好在先生說,您不是什麼重傷,就是失血過多!不過,聽說您著血型比較難配,還有人故意把和你血型匹配的人都綁架了!真實作孽,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呢!我聽先生電話裏還交代著要把您在的一位姐妹找出來,叫喬什麼飛的給您輸血,不然,都沒辦法了……我從沒見過祈先生這麼求過別人……”
明珠心底驀地震驚了,她知道喬雨菲的血型和她的一樣,但是,她卻並不知道,喬雨菲是她的姐妹?!
明珠舔了舔幹燥的唇瓣,小心翼翼的問著:“那麼林媽,那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權文晧的人,祈先生有沒有提起過他呢?”
林媽仔細的回想著,緩緩的搖搖頭。
此時,臥室的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醇厚的男音:“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就好了,我會告訴你的。”
也許是太久沒見到這個男人了,第一眼居然覺得眼前一亮,英俊逼人,尊貴非凡,乍一看她還真的被他身上一貫強勢的氣場給驚嚇到了。
明珠淡然的望著他:“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如果你肯告訴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祈墨琛緊緊的抿著唇,壓低了英挺的修眉,陰沉著臉:“你連裝一裝都不屑嗎?一醒來跟我說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別的男人的安危。你舍命救我,我很感動。如果你不好好利用我著一份感動,肆意的踐踏,那麼,你救我的恩情很有可能會被這樣的抹殺掉。”
要不是因為她失血過多,激動不起來,明珠恐怕早就直接跳下床了。
“祈先生,你大概沒弄明白……就算是一條小狗在我的麵前遇到了有生命危險,我都會救他的,更何況你還勉強算是個人。”
祈墨琛聽了這句話,怔住了,英俊的臉,陰雲密布。
林媽更是驚悚得全身都抖了!哐當一聲,水杯落地!還好是掉在地攤上,陶瓷杯沒碎。
林媽尷尬的幹咳兩聲,不知道說什麼好:“咳咳……這個杯子質量真好……先生太太,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情就按鈴叫我……”
說完,林媽飛也似的遁走了。
砰地一聲,房門被僅結結實實的關上了。
祈墨琛陰沉著一張臉,邁開健碩有力的長腿來到她的床邊,一言不發的坐下。
明珠比男人的態度更為冷硬:“告訴我,權文晧究竟……”
祈墨琛沉默著,半晌才冷冷淡淡的開了口:“權文晧掉進海裏,沒找到。”
這個消息對於明珠來說,簡直是空穀驚雷,她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口中一直喃喃的念著:“沒找到……沒找到……是什麼意思?”
祈墨琛就這麼平靜的望著她,幽邃的眼眸十分清晰的映著她的精致如雪的容顏,不漏掉她神情一絲一毫的變化,一顆心也緊緊的揪著,像是有一跟弦緊緊的繃著,緊繃到了極致隨時都會斷掉。
祈墨琛抬起一雙淡漠到了極致的眸子:“你問我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字麵的意思。”
出乎意料的,明珠隻是頓了一下,慢慢的應了一聲‘哦’。
就連明珠自己都沒想到,聽到權文晧的噩耗,她居然會如此的淡定。
祈墨琛看著她的反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會跟我拚命。”
明珠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把眼眶裏的眼淚逼了回去,美麗的大眼睛微微的泛紅:“雖然我不希望權文晧死,但是,他即便是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忽然,明珠猛地抬起頭,一雙泛著淚光的眸子凝視著男人:“這次給我輸血的人是誰?是喬雨菲嗎?”
祈墨琛冷淡的回道:“是張春華。本來,我雇傭她做管家,也就是因為她的血型和你的完全合適。她就是我養在你身邊的備用血庫。”
明珠沉默了許久,最後艱難的開了口:“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為我做這些事情的?”
“從你八歲的時候開始。那個時候,祈家是你爺爺的狗腿,我是祈家的長子,當然也是你的小狗腿。隻是,我從來沒有資格出現在你的麵前。”
明珠忽然覺得心裏一陣揪疼,好難受……
“喬雨菲……是我的妹妹?”
“是你爸爸在外麵的私生女,有我們祈家秘密撫養。因為她的血型和你的一樣,所以,也被當成血庫,養在你的身邊。”
明珠淡淡的應了一聲,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回答。
難怪,喬雨菲會這麼的恨她,恨之入骨的也要指她於死地。原來,喬雨菲待遇比明勝男還不如……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還要和我離婚麼?”
明珠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腦子很亂,我需要好好的靜一靜。我不想……不想在待在霽城了……我……我想離開這裏……”
祈墨琛危危的眯起深邃的眼眸,沉聲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奧地利麼?不如,你先去奧地利旅行、遊學一段時間好了。國內的事情我處理好了你再回來。”
===
半個月後,身在維也納的明珠收到了祈墨琛從國內傳來的的信息,權文晧的葬禮將要在霽城舉行了。因為一直撈不到權文晧的屍體,所以就在棺材裏放了他的衣服代替他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