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對不起她。
一切都是退婚帶來的。
白珊的胃,已經很差,這一次服大量安眠藥洗胃,使其受損更為嚴重。
醫生走出搶救室和家屬商量,等白珊醒了後,要將三分之一的胃切除,不能再拖。
裴錦弦摁著額頭,二十六歲,白珊今年二十六歲,她的胃,已經破敗到如此不堪,需要切除三分之一!!
文珠求著裴錦弦,讓他不要走,萬一白珊醒了,讓她見一見他,免得她再度想不開。
看著她從手術室裏推出來,又送進病房,他便一直陪著,等她醒來。
白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下午。
裴錦弦還穿著家裏穿出來的睡衣,看她醒來,沒有溫柔的笑容,他目光幽冷如霜,“小珊,你有沒有想過,叔叔阿姨會難過?”
白珊的臉別過去,不看裴錦弦,她的眼淚落在枕麵上,暈濕一團,“我其實早就死了,現在隻不過想帶走這具軀殼。”
“你!”裴錦弦是又氣又怒。
“錦弦,為什麼還來?”她幹脆翻過身,背對著他,泣訴道。
“你為什麼吞安眠藥?”
“因為以為你不會再來。”
氣氛蒙上一層死寂,沒人說話,沒人爭辯,連責備和訴苦都沒有了。
裴錦弦看著白珊那心如死灰的模樣,似乎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來“激”情,以前的白珊不是這樣,白珊愛生活,喜歡笑。哎……“小珊,我跟你說過,我可以讓任何女人做我的清人,唯獨你不可以,你應該嫁入另外一座豪門,做別人名正言順的太太!”
白珊轉過身來,“錦弦,我知道裴家的婚姻比什麼都嚴,結得離不得,一離就會受到重大的損失,我跟爸爸商量,你在申青身上損失多少,我就讓我爸爸出,哪怕是借!我要嫁給你,做你的太太!”
“白珊!”裴錦弦為了這個話,卻是騰地站了起來,裴家的婚姻不能離,的確是因為離婚時財產流失嚴重,對家族的發展有弊,但是白珊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裴家何需這樣的施舍?
白珊被裴錦弦怒焰灼人的眸色嚇得一驚,那疲軟無力的神態都驚走了一大半。
文珠聽見病房裏聲音陡高,嚇得趕緊進房,一看二人那態勢,生怕裴錦弦欺負了白珊,可那樣子又不太像。
裴錦弦立在床前,他闔目半晌後才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小珊,你先好好照顧自己,這件事,我來想辦法。如果你再尋一次短見,我便永遠都不會再來看你。”
男人說完,轉身從文珠身旁擦肩而過。
***
周二的商場總是人流稀疏,特別是賣奢侈品的商場,連營業員都沒什麼精神。
光潔映人的乳色大磁磚上可以把燈光反射得更亮,女人嫋娜的身材,高跟鞋的跟,在地板上踩出“嗑噠~嗑噠”的慵懶聲音。
女人穿著貴氣,即便麵卡黑超大墨鏡,也依舊可以看出她精致的下巴,櫻唇如凝,嬌豔欲滴,不是特別高卻依舊秀挺的鼻子,多想扯掉她的眼鏡,看看她到底有怎樣一副國色天氣的模樣。
每踩出一步,響一聲,便有人側目過來。
邱沐川在商場裏轉著,老爺子大壽在即,年紀一大把,卻是杆老煙槍,上次知道這邊有家玉石專櫃做了一款煙嘴,想來尋尋看,這種東西叫朋友看,還不如他識貨。
周二的商場如此的冷清。
高跟鞋的聲音如此的慵懶,像此時的人流一樣,漫不經心。
“看那美“女”好漂亮。”
邱沐川一向對美“女”情有獨鍾,但循聲望去,卻讓他不由一驚,申青?
申青今天怎麼會這麼閑?
這女人還真會享受,周一周二周五,應該是公司最忙的時候,這家夥居然跑來逛街。
還從來都不知道這女人走起路來竟有這樣的風情,每次都是職業裝,連約她吃個飯,都不知道換個小禮服,這倒好了,緊身連衣黑色小裙子把身材包裹前凸後翹,職業裝可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裴錦弦果然是豔福不淺,這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關鍵是腦子好用。
從玉石專櫃的店裏走出來,大步朝著那申青走過去,他看到她正拎起一條長裙對著鏡子比。
“申青!”邱沐川痞痞一笑,揚起手就毫不避閑的拍到了申青的肩膀上。
青的光心自。女人嚇得一叫:“你是誰!”
“啊?”邱沐川被申青這樣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這女人可真是會裝蒜,看都看到他了,這裏又沒有她老公,竟然問他是誰?
故意的是吧?
不談公事的時候,大街上碰到都不給人打招呼了。
女人退了一步。
“喲嗬,申總啊,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摘女人的墨鏡,忍不住想要揶揄她,“你是不是遭遇了家庭暴力了?所以大白天的到了商場還卡著個墨鏡,來,讓本少看看你的傷勢,好為你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