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秋天是很舒服的,不用開空調,卻有微微的涼,曲腿跪在地上,把她的手臂放進被子裏。
她還真是累得睡著了。
刀子?
鞋子!
他居然跟她耍這樣的鬼心思。
其實海城是個好地方。
至少在G城,她從未在他身上用過這樣的鬼心思,在G城,她是不屑用這樣的鬼心思的。
今天中午這主樓格外的安靜,站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看了一下,過了飯點了,也沒人來叫他們吃飯。
看來申家的家規真的是很隨意。
在裴家,就算是新婚蜜月,隻要在家沒有生病都必須按照家裏的生物鍾起床,吃飯。
她在申家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在裴家那幾年,到底是怎麼被強製改過來的?
鑽進被窩裏的時候,女人的手臂從他的身後圈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閉著眼睛,迷糊著問,“不走,行嗎?”
他半晌都沒有說話,腰上的細臂又緊了一分,他才輕咳一聲,道,“你把我咬成這樣子,還怎麼出門?”
女人從他身上翻過,到了他的對麵,把冷哼的表情和聲音都擺到了他的麵前,“你也咬了我好吧?”
裴錦弦點點頭,頗為滿意的口吻諷刺道,“嗯,別人都穿情侶裝,情侶鞋,戴情侶項鏈,情侶對戒,我們是咬情侶牙印,這情侶牙印的位置都在同一個部位,果然是好創意。”
申青眼裏光芒一放,抬手在男人的肩膀上豪氣的拍了一巴掌,“對呀!真是不錯耶!錦弦,我們去拍個大頭貼吧!”
“大頭貼?”
“嗯。大頭貼,跟照片一樣,留個紀念!”申青興奮的點頭,說著便坐起來,拉著裴錦弦也要坐起來,“錦弦,你起床啦,快點,我們去拍大頭貼。”
裴錦弦拍開申青的手,“拍照哪天不可以?不去,我累,我要睡一會。”
申青不依不饒的繼續去拉裴錦弦,“不行不行,萬一牙印消了呢?消了多可惜啊?”
當裴錦弦被申青拖起床換好衣服準備吃了飯和她一起去拍大頭貼的時候,腦子裏猛然晃過一句在哪裏看過的一句話——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看看申青的,覺得這話應該改一下——奇葩的夫妻更不需要解釋。
申青覺得自己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自己的丈夫更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所以她們出門應該抬手遮捂著下巴,來一種欲遮還羞的感覺。
要不然被哪個熟人碰見了,她總不能說是他們互咬的吧?
有句話說防火防盜防閨密。
但人家也沒說防火防盜防申凱啊?
兩人本就是飯點過了起床,到廳裏吃飯隻有他們兩人,還無所謂,偏偏在兩人去車庫的時候,申凱的車剛好開回來。
一看到他們就過來打招呼。
“你們去哪兒,要不要司機?”
兩夫妻雖然是一高一矮,但此時卻很和諧的,齊齊捂著下巴,齊齊的搖頭,齊齊的說,“哥,不用。”
“哦?下巴怎麼了?”申凱伸著頭,眼睛裏都有了偵探的光,邊走近二人,邊縮瞳皺眉,“咦?怎麼了?俊男美“女”長痘痘了?”
“沒有。”兩人齊齊退了一步,齊齊道。
“喲,長痘痘了給大哥看看啊,你們一長痘,也讓我高興高興,又少了了兩個長得好看的人,我今天晚上做夢都會笑醒的。”
裴錦弦笑了笑,“大哥,你真會開玩笑,即便我們不長痘,也是你長得好看。”
申凱點點頭,“你不說我也知道,說出來我不謙讓一下顯得我不謙虛,我一謙讓又顯得矯情,這人可真難做。”
申青悶悶的笑,“哥,海城四少可沒你的份。”
“屁四少,還不是江釗卓浩這種太-子黨的搭子搞在一起,別人給他們麵子搞的,沒有一點審美標準。”
申青點頭,“對對,這四少評選得有黑-幕。”
申凱突然臉色一變,盯著裴錦弦的左肩,高聲大叫,“天!蛆!”
裴錦弦聽到“蛆”這個字的時候,突然感覺胃裏一翻,伸出右手本能的就去拍撣!
哪知卻突然聽到申凱的笑聲,“哈哈!天!你這下巴,怎麼一圈牙印啊?”
裴錦弦這才知道上了當。
可是為什麼不嚇申青?
看著申凱申青兩人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裴錦弦才恍然覺得,申青這種女人應該沒什麼會怕的蟲子吧?
“錦弦,是不是小五給你咬的?”
“不是。”申青馬上否認道。
“不是小五咬的,誰給你咬的?”申凱有刨根問底的意思。
裴錦弦想了半天,大舅子問又不是普通人問,普通人問他還可以耍個酷,不理人,走了。可是大舅子的身份擺在這裏,他若是耍酷,關係就太僵化了,隨便道,“狗咬的。”
申青臉黑了,臉才黑了,申凱就把她捂著的下巴的手給扯開了,目光在下巴處停留後,指了指,訝然帶笑道,“喲,這也是狗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