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申青的臉色亦是一沉,推開裴錦弦伸手在小婭肩上一推,她脖頸下巴揚起跋扈的弧度,跟小婭一樣,凶凶道,“幹什麼!推什麼推!有你男人在了不起啊?就你有老公在嗎?!看我好欺負是吧?我丈夫也在!”
莊亦辰連忙護住小婭,這是自己女人先動了手,他倒有些不好說什麼,可是總不能讓申青傷了小婭。
小婭哪是要莊亦辰護的架式,分明就是要跟申青打一架,衝過去又要去推,裴錦弦連忙轉身護著申青離了小婭幾步,“阿青,好了,這事就這麼算了。”
“幹嘛要算!她先挑事!我幹嘛要算!我咽不下這口氣!”
裴錦弦一向知道申青在裴家好媳婦,但另一麵有一副爆脾氣,沒想到回到海城居然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和他打架就算了,這在外麵,兩個女人居然也有打架的嗜好,真是讓他頭痛。
回望一眼莊亦辰,那男人也一臉的無奈,這弄得什麼事嘛,低頭在她耳邊道,“阿青,我讓你推幾下好了,你就別鬧了。”
申青哼了一聲,“憑什麼!”
莊亦辰也在那邊勸著小婭,“小妖,別鬧了,這事就算過去了,和氣生財。”
“我幹嘛要和氣生財!我偏不!她不給我道歉就是不行!你說是吧,咱倆辛苦采回來的豆子,我好心好意拿給她喝,她居然說破咖啡豆!我不高興!”
“好了好了,下次我陪你再去,不給別人喝就是了……”
事情進入白熱化,想息事寧人的兩個男人最後不得不說,“我們不該打斷你們姐妹之間的聊天和玩笑,這事情就算了吧?”
五分鍾後,小婭把禮服架子拉過來,親自給申青量尺寸,挑禮服。
裴錦弦和莊亦辰兩人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時不時的聊上幾句,莊亦辰道,“晚上你去的話,你大舅子去嗎?”
“大哥去的。”裴錦弦笑笑道,“我對東邊不熟,倒是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晚宴,如果大哥不去,怕是隻能和我太太聊天了。”
莊亦辰挑眉一笑,“怎麼會?晚上我和我太太也會去,自然是熟的。”
裴錦弦和莊亦辰的笑容都是很紳士的,但這種紳士的笑容內裏夾著一層公式化的應酬,“原來你們也去,那我們都可以同路了。”
莊亦辰對南方的裴家不是不了解的,南方第一豪門,這名頭絕不是有人想捧,就捧得起來的,而裴錦弦是裴家的長孫,未來的家主,做生意的人,不應該有什麼地域的界線。
“對呀,說來咱們也算認識了,這樣吧,明天我作東,請你和你太太吃個飯。”
裴錦弦亦有他的心思,對於莊亦辰這種突然出現在財富榜上的新秀,他不會掉以輕心,這樣的人,像極了林致遠,要麼城府極深,要麼心狠手辣。眼睛裏的光很友善,客套的笑道,“那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我這是為了下次帶我太太去G城的時候,有地方可以吃免費的飯,哈哈。”
“那好呀,下次來G城,可一定要找我。”
兩個風姿卓越的男人,幾乎在同時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對方,相視一笑。
試衣間裏兩個女人小聲道,“還好我夠機靈,遇到個笨的,誰跟你演搭子?”
“知道你夠機靈,不然我能這樣幹啊?”
“嗬嗬。”……
這晚宴是秦家和申家一起弄的。
確切的說是秦非言和申凱一起弄的。
江釗被江老爺子動用關係調回了江州,把秦榮方氣得三個月沒往江家打一個電話,江家那邊一來電話,他就掛斷。
別人都說是秦榮方覺得在江釗一走,政治勢力被削減了而不高興,但那些人哪能體會秦榮方從江釗十四歲起就一直帶著,看著外孫讀大學,結婚,生子然後又離開他的心情。
總歸是舍不得。
但又不得不承認,在江州的發展不會比在海城差,他就是卯著一口氣而已。
而真正覺得少隻胳膊的人是秦非言,畢竟秦家現在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江釗一調走,他失去了很多發財的機會。
那天申青和裴錦弦到秦家拜訪的時候,他和申凱幾乎一拍即合的覺得秦家和申家應該走得近些。
申凱是新上任的市長,申家在海城是數得上名頭的豪門。
秦家坐享海城第一把交椅。
大家若能把這個關係嫁接好,以後在海城,大家的地位都會穩中有升。
這本來就是一場現實的交易。
更不要說現在申秦兩家都有女嫁入裴家,這都是間接的親戚關係,以後便更好說話。
而莊亦辰那隻城府極深的狐狸,又怎麼可能沒有嗅到這股味道?
莊亦辰因為跟江釗聯手,使江釗平步青雲,自己的事業也從黑暗轉到白天,江釗調去江州,他不可能去,但是他跟秦非言熟,秦非言要拉隴申凱,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環環相扣的關係,一直漫延到G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