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勝拿起茶機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抬眸看著林致遠,“林書記,裴總裁不可能無原無故的提及夜盲。”
在林致遠麵前,金勝還是留了心眼,沒有稱呼裴錦弦為“大少爺”。
“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
“其實我們現在是很希望林書記能幫忙,但又怕把林書記拖下水,事到如今,哎……”金勝長歎一聲。
金權不能打斷金勝,隻能幹著急。
林致遠往後一靠,心下暗忖,果然慢性子的人說話要命,這分明就是逼著他下水,“你直說。”
金勝道對著林致遠道,“‘夜盲’的確是一個金牌操盤手,卻一直在江洲,他以前在江州不叫‘夜盲’,您應該聽過,叫‘天眼’。上個月以‘夜盲’的身份在蘭嶺做了一支票,一時間名聲大震,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個真實身份是金氏兄弟和裴錦弦知道的,正是裴家遺留在外的孩子錦笙,這一段秘辛,金氏兄弟在沒有得到裴家人首肯的情況下,絕不可能告訴別人,包括現在的林致遠。
除非他們能從真正意義上聯係上裴錦弦。
林致遠聽金勝說完,突然一驚,天眼?抬手捏揉著鼻梁。
夜盲居然就是天眼!聽說前兩年股市再次長線下跌的時候,江州大公子手上的公司就是天眼操的盤,一直穩著,在那種股市一片綠海的情況下,天眼手上的盤子可以在海麵上飄成紅花,專業段數極高!身價不菲!
“那裴錦弦如此暗示,必然是要找到這個人了,你們負責找到他。”
金勝卻在此時為了難,“林書記有所不知,夜盲性子冷漠,不願意跟裴家的人接觸,但是裴總裁跟他有過接觸,談話內容我們也不知道。如今找到他,我擔心他會加害裴總裁,誰知道會不會雪上加霜?”
金權也道,“是啊,夜盲討厭裴家的人。”
林致遠深吸一口氣,如果對方討厭裴家的人,雪上加霜是必然的,難道裴錦弦是明知不可為還偏要為之?“討厭不討厭不是你們說了算,是錦弦說了算。”
腦海裏突然炫出一片火光,林致遠一拍沙發扶手,“一定找到這個人,他討厭裴家的人,錦弦控股交給他操盤才會出現動蕩,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動蕩,這也許就是錦弦要的效果!”
金氏兄弟不可思議的對視幾秒,金權急道,“怎麼可以冒這麼大的風險?裴家曆代基業,雖然錦弦控股是……裴大少的事,但那後來也是有裴氏基金的扶持下一步步走向顛峰的,如果錦弦控股一毀,裴氏也會受到影響!”
林致遠眼底是夜裏深黑的大海,金氏兄弟果然和裴家淵源極深,“但現在,人最重要,不是嗎?”
“對,現在是人最重要。”金勝立刻道。
金權拿出了手機,“我馬上聯係他!”
林致遠拿起放在茶機上的方形便簽盒,從裏麵取了張紙,裏麵寫了個號碼,“你們準備一個新號碼,有情況打這個號碼找我,不要用你們現在的手機聯係夜盲。”
金權立刻把自己的手機收了起來。
金勝接過號碼,“林書記,您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接連兩天時間,裴氏旗下錦弦控股的股價逆整體下跌局勢中緩緩上漲,由於錦弦控股一直業績都優良,錦弦控股始終保持蝸牛狀上漲,在綠色開盤的A股市場絕對是一朵奇葩。試探少量拋盤後,都被迅速吸籌,直到掛賣與掛買的比例開始懸殊。紅線上漲,賣單賣出後,始終等不到回落而無法買進。
接著三天震蕩洗盤。
連續三周,錦弦控股少量漲,卻溫水煮青蛙的下跌,接著又突然拉高,給股民希望,接著回落兩日,繼續漲一兩個百分點,緊接著連續五日下跌,股民受損嚴重,莊家洗籌獲利。
跟腱手術三周後,裴錦弦下床,步子放得慢,卻看不出來有何損傷。
錦弦控股違規操作股市被媒體報料,裴錦弦被推到風口浪尖,麵對媒體質疑和股民辱罵,裴錦弦都沉默以對。
這三周,裴錦弦沒有見過申青,也沒有接到申青的一個電話。
申青每天都到沁園報道,把遊戲機搬到裴海二樓臥室外的客廳裏,天天都教裴海玩遊戲,簡單的競技遊戲音樂輕鬆歡快,讓人心情愉悅,在躲避障礙物的時候又讓人精神緊張。
玩了遊戲就陪裴海一起吃飯,等裴海午睡的時候,申青便和生叔一起做裴宅裏麵的帳目。
下午等裴海醒了,又拉著生叔一起陪裴海玩紙牌。
錦弦控股的事情,申青知道,卻一直沒和裴海提,同時也告訴生叔不要提,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可以讓這個曾經幫助過她無數的老人慢慢的好起來,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無論裴家有任何動搖,都不能再來刺激這個老人,否則後果很難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