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屬於不戰而敗,這方麵的邏輯思維,他永遠趕不上女人,他說的是家族局勢,辛甜說的是人性情感,他們兩個,誰都覺得自己有理。
雲燁一直都有感覺到蘇小溪的異狀,但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淩驍珣是因為覺得當初淩家拔了蘇家而內疚這樣照顧蘇小溪,又為什麼非要結婚呢?
辛甜的意思又不像是簡單的內疚,如果蘇小溪真是活不了多久了?
雲燁突然甩了一下頭,這些事,不關他的事。
辛甜的哭聲還沒有停下來,如果辛甜為了什麼事這樣無休止的哭,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無論臉板得有多硬,沉得有多黑,他就是沒有辦法,坐在副駕駛室,等著她哭,張翕了幾塊唇瓣,都沒有發出聲音,最後他沉籲了口氣,伸手抽出一張紙巾。
遞到辛甜麵前,“擦了!”
“不擦!”
雲燁遞著紙巾,沒人接手,於是又嘩嘩的扯了好幾張,揉成一團從辛甜的肘下往方向盤位置揉去,“惡心死了,快擦幹淨!”
“你下車!自己打車去!以後再敢管我的事!”辛甜抽著鼻子,起身就把沾了鼻涕的紙團扔回到雲燁的腿上,雲燁一跳,一下子把紙團拋到地上。
“辛甜!”
“聽到沒有!”辛甜自己扯了紙巾,擦眼淚,淩驍珣和蘇小溪的事,她悲傷過太多次,這次若不是雲燁來提,她不會這麼難過,因為她知道有些事難過也沒有用,她隻想讓淩驍珣快樂一些,短暫的也好,別人悲傷也是徒勞。
戴麵具的人,隻有同樣戴著麵具的人才會惺惺相惜。
“聽到什麼!”雲燁扯著紙巾擦自己的手指,感覺到處都是淚鼻涕。
“下車,自己打車去!不準再管我的事,再敢管我的事!”
雲燁心想,出爾反爾這四個字,不管是他,還是辛甜,這三十多年都驗證過無數次,所以,他們都像說謊的孩子一樣,總是重蹈覆轍,冷聲問,“你想怎樣!”
“睡你!”辛甜瞪了雲燁一眼。
雲燁方才是冷聲,這時候連臉色都冷了。
辛甜看到辛甜嘴角氣得輕輕杻動的樣子突然一下子心情也好了一些,曾經她就是這樣,巴不得氣得他跳腳才好。
就在雲燁伸手去推車門的時候,辛甜一個動作就鎖了車門,撐著身子起來就撲向了副座,手臂勾住雲燁的脖子,便將小嘴送了過去,“車裏是不是簡陋了點?”
她揶揄的笑著,“沒事,現在車1震都是這麼簡陋的,你現在也不是什麼不能玩車2震的人了,做生意的可以大方玩。”
雲燁伸手一推,推在辛甜的凶器上。
辛甜傾身一壓,吻住了雲燁的嘴……
***
雲燁的手像碰到了燒紅的鉻鐵上一樣,迅速撤離,辛甜卻越逼越近,將他逼得後腦撞到了車壁上,她已經爬過來,跪到了他的坐椅上。
雲燁大呼一口氣,“辛甜!”
那聲音從嗓子發出來,聽著都啞了!帶著沉沉的喘熄。
他腦子一渾,裏麵白光閃過,那種激烈斯扯衣物的畫麵再次重現,耳朵裏全是“雲燁!雲燁!”。
細密汗液滾成水珠的男人發現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崩緊了。
手臂方要抬起,辛甜的嘴已經從他嘴上移開了。
雲燁突然覺得自己抬起的手臂所處的位置萬分尷尬,上不得,下不得,最後隻能尷尬的放下。
女人毫無羞色,優雅的順了順耳邊發絲,還跪在他的椅沿上,這時候輕輕一個歪側,坐到他的腿上,“嚇得可不輕喲,逗你玩呢,瞧把你給嚇得臉都白了,我再怎麼饑不擇食,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舅舅吧?這個道理,我其實不是不懂的,年少的時候,是朦朧,現在很清晰的知道責任。”
辛甜一邊說著,一邊去瞄雲燁難看的臉色,不管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她始終帶著些不長心的笑意,“好了,先送你回去。”
辛甜整理好自己並不算淩亂的衣服,坐回到主駕駛室,發動車子,油門踩得很慢,車子便在路上開得很慢。
車窗外慢修修的過著景物,時間對於某些人來說,便度分如年。
雲燁是好多年沒被辛甜這麼糾纏過了,突然來這麼一下,他差點短路。
不,不是差點,是已經短路了!他還沒有回到現實中來。
這場景,女人氣定神閑,男人驚魂未定。
雲燁一個身材高大健碩,坐在副座都要把坐椅往後拉才放得下腿腳的男人,活像被一個*采草大盜玷汙了的優質草兒,簡直還沒有回過神來。
辛甜開著車,像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C城她現在是非常熟了,開車根本不用導航,外麵還有穿著涼快吊帶短裙的女孩兒,她真擔心她們的安全,“你是回酒店,還是要去別的地方?”
“回酒店。”雲燁坐好,聲音不高……
雲燁才剛剛回到房間,洗好澡便準備睡覺,這時候又有人在摁門鈴,雲燁眉頭擰了一下,這五星級的酒店不會有人亂來摁門鈴,難道是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