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當初怎麼還會有膽子向月華郡主下手呢?”
對於月華郡主的死因,她再清楚不過,也明白自己的母親是如何讓月華郡主痛苦的走完了餘生。
她這個母親一貫擅長伏低做小,給人痛痛一擊,開始的時候,她不也是想讓她如同她對付月華郡主那般對付櫻蔓荊嗎?
隻可惜櫻蔓荊比她那個娘~親聰明太多,自己會用毒不說,身邊也是高手環繞,根本就讓人無從下手。
“我為了什麼你還不清楚嗎?還不是為了讓你和你哥哥能夠成為嫡子嫡女?”
“最後呢?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讓人家白氏白白撿了便宜?”
櫻蔓珠的嘲諷如同針一般落在李婉的心上。
她們母女自從上次的爭吵之後,已然生了嫌隙。
她也不明白母女之間怎麼會相處到了現在這樣的境地,但是她明白的是櫻蔓珠現在從心底瞧不上她。
在她的心裏,恐怕她都已經不是站在了母親的角度上了吧。
她怨她,恨她,這個認知讓她的臉上浮上苦澀,不過好在她還有櫻容之這個兒子,她還有盼頭兒。
“珠兒,我真的已經想盡了辦法,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夠過的好。”
在櫻蔓珠的麵前,她就仿佛一隻刺蝟一般,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刺,將自己最柔軟的小肚子麵對著她,任她是溫柔的撫摸,還是殘忍的一刀,她都甘之若飴。
她想,這就是母親愛護子女的天性吧。
“好了,好了,你也別說那麼多了,”櫻蔓珠的心裏一陣煩躁,擺了擺手,“要是按照你那麼說,那不是說咱們不管如何做都是死局嗎?”
對啊,按照李婉的分析,她們所做的無疑是一場死局,無雙長公主碾死她們就如同一隻螞蟻。
“未必,”李婉搖了搖頭,將心中的悲戚收了起來,慌亂過後,她整個人已經鎮定了下來,“你也說了,櫻蔓荊身邊的人可能是無雙長公主派來的,但也不是一定,對不對。況且那十二個人,是高手中的高手,沒有一定的武功造詣是絕對無法打敗他們的。無雙長公主雖有能力,但畢竟已經年邁,我不認為她還會養著暗衛一類,所以咱們現在根本就無從知道櫻蔓荊身邊的人到底是誰的人,我想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櫻蔓荊身邊的丫鬟身上。”
“可是地支不是水兒帶過來的嗎?是無雙長公主派來的。”
“你看到了嗎?”
李婉一句反問,讓櫻蔓珠瞬間安靜了下來。
對啊,沒有人看到,除了水兒是櫻蔓荊大張旗鼓的從丞相府帶回來的,這地支還真的沒有人看到她真的是從丞相府裏出來的。
“那你還能去丞相府查證這件事情不成?對了,你不是在櫻蔓荊那小蹄子身邊安插了人嗎?讓她調查一下就好了。”
這個人自然指的是香寒。
一提到香寒她的心中就一肚子氣,那件事情過來她自然反應了過來,這香寒根本早就被櫻蔓荊所策反,恐怕那低眉順眼,也是為了請她入甕,好讓她放心做事,從而在老夫人和侯爺的麵前撕開她的真麵目吧。
“算了吧,那小蹄子早就讓櫻蔓荊給策反了。”
“那不是你的人嗎?怎麼還會給策反了呢?”
櫻蔓珠是當真奇怪,因為不管李婉別的地方怎麼樣,這訓練人的手腕還是有的。
就比如桂嬤嬤,她甚至都不懷疑李婉讓她死她會選擇生。
這樣的人手底下怎麼還會有被策反的人,也是很奇怪了。
“那不是我的人,隻不過是當初跟著人牙子一起來的罷了。”
“那你怎麼不安排自己的人呢?”
“安排了,但是櫻蔓荊那小賤蹄子沒選到。後來無雙長公主也給她派了丫鬟,我就沒有給她塞人的理由了。”
這句話的意思好像在告訴櫻蔓珠,現在水雲間就仿佛一個鐵桶一般,讓人無法下手。
很明顯,李婉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那現在咱們要如何探尋水雲間裏麵的消息?”
“放心,我會再想辦法。”
李婉點點頭,這才注意到了櫻蔓珠的身旁跟了一個眼生的丫鬟,那張臉平淡無奇,可那雙眼睛卻出奇的平靜。
“這是?”
她不由自主的蹙眉,櫻蔓珠身邊的丫鬟一向是經過她挑選的,什麼時候來了一個這樣的丫鬟呢,她竟然還不知道。
自己女兒把自己蒙在鼓裏這種感覺當真讓人感覺不怎麼舒服。
“她嗎?”櫻蔓珠給了那婢女一個眼色,那婢女上前給李婉行了一禮。
“靈芝見過姨娘。”
“靈芝?”
李婉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確定自己所認識的丫鬟當中沒有一個叫靈芝的人。
“這是你從哪裏帶過來的?”